我现在似乎有点反感,玉凯的触碰。自孩子三个月后,他多次想跟我亲近,都被我给推脱了。”
“为什么?”拒绝同房这太不正常了。
“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每次他想碰我,我心里就无端厌烦。事后,看他冲冷水澡,我心里又过去不去,想帮他又开不了口。”
“你们是感情出了什么问题吗?”
“应该没有吧,他对我甚至比以前对我更好。我拒绝他后,有时心里挺过意不去的,他反倒安慰我,这种事不想就别勉强,他跟我在一起,又不是为了滚床单。”
感情没问题,却不想跟对方亲近,这太奇怪,“那你这样算怎么回事?”
“不是跟你说过,我儿子觉少,白天不睡也就算了,晚上还总醒,闹得我也睡不好。我想着他白天要上班怪累的,晚上孩子醒我就尽量自己陪他玩。”
“这明明是我自己想做的事,可他要碰我的时候,我就会想我带孩子都这么累了,凭什么还要去伺候你一个大男人。结果事情,就变成我说的那样了。”
欧阳纤芊无语了,“你这纯粹就是没事找事,瞎折腾。”
“你要像我跟我家权先生这样,大半年甚至一年都见不上一次面,我看你还矫情。过日子是相互的,你别仗着人玉凯在意你,就这样折磨人家。哪天把好好的感情,给折磨淡了我看你找谁哭去。”
“我知道自己这样过分,可要跟他亲近,我感觉自己又过不了心里这关,你说咋整?”
“开诚布公好好跟玉凯聊聊,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两夫妻之间,只要肯坦诚相待,没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
“那我去跟他说,会不会显得太掉价?巴巴送上门去。”
“我怎么觉得你越活越回去了?”纠结这种完全没意义的事,欧阳纤芊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说出自己这阶段的心理困惑,怎么就掉价,你给我说说看?”
“那他好几次想跟我聊,我都拒绝了。现在主动提出来,不是显得掉价吗?”
欧阳纤芊深吸一口气,忍住骂人的冲动,很是认真地说道,“小眼睛,我跟你说真的,你这样好像有点活在自己臆想的世界里,什么事都先想到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顾别人的感受。我现在跟你讲了这么多,发现你的想法简直堪称钻进死胡同了。”
“我建议你去找心理医生,做做心里疏导,免得这种情况越发严重。”
“你现在事后还会愧疚,说明你的问题还不是很严重,你要是不趁现在好好把问题解决,万一情况越发严重,到时候就不得了。讳疾忌医要不得……”
叶梓瞳今天会提到这一点,也表示这件事其实困扰着她,听欧阳纤芊这么一说,她不由认真了起来,“让我好好想想……”
另一边蒋玉凯也正一脸郁色跟权先生,说他跟叶梓瞳这段时间的事。
“你说说这算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没吵架,也没其他什么事,她怎么就突然排斥起我来了?”
说起女人权先生只有欧阳纤芊一个,对女人的了解估计还没蒋玉凯多。本来想说自己搞不懂,但看他一脸郁闷的样子,只能试着道,“你有没有做了什么让她误会的事?比如跟某个女性走得太近,或者言辞中颇多赞美某个女性?”
“自从跟她在一起后,我就没正眼瞧过哪个女人,助理秘书都是男的,哪来让她误会的事。”问她是不是他哪里做得不好,让她心里不痛快,也不说,蒋玉凯实在是没辙了,“要不是每次她拒绝我后,自己心里也不好受,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不在乎我了。”
“听说有很多人产后会抑郁,你要不要带她去看看?”权先生实在不懂这种事,只能如此建议道。
“我且再看看,继续这样的确要带她去看,免责真有什么心理疾病,时间久了不好。”
“嗯!夫妻在一起不怕有矛盾,只要处理得当,就不是大问题。”
他跟欧阳纤芊是双军人家庭,本身没太多时间在一起,摩擦相对其他夫妻少了很多。而且两人都不大是儿女情长的人,只要共同的追求还在,就不会出现类似蒋玉凯两夫妻这样的事。
这一点让权赫峻,很是熨帖。男人天生心大,在经营婚姻的过程中,有时候真想不女人为何不痛快,为何跟自己闹。真要碰上这样无端生气的女子,他估计会比蒋玉凯更郁闷。
这种生活的琐事,不是真没办法解决,蒋玉凯也不会轻易拿出来与人说。经权赫峻提醒有了思路,他便不继续在这事上废话,转而说起权赫峻的事来,“你这次回来变化很多,无形中散发出来的自信,让人一眼就不敢小瞧。”
这是属于强者的霸气,哪怕权赫峻特意收敛了自己的气势,还是让从小一起玩到大的蒋玉凯给感觉出来,叫他不得不感慨,“难怪瞳瞳老说,一定要让我们的孩子进军营,看来她这也不是盲目的说法。”
“军营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不过,做什么事都抵不过兴趣两字。有兴趣在这地方能发光发热,没兴趣也无须刻意勉强。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让孩子做喜欢的事最重要。”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会成为花花大少,跟蒋母不顾他的意愿,强迫他从军有一定的关系。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跟自己有类似的经历。
为了倾诉自己的心情,蒋玉凯刚是把权赫峻拉到三居室中的一间来说的。这聊着聊着就给忘了时间,接到宁馨电话,说孩子醒了找人的叶梓瞳,见两人姿态闲适,不像说重要事情的样子,没好气地说道,“还以为你们再商量什么大事,特意关在这里,看来一点不像。”
看她拎着手提包的样子,蒋玉凯便知道这是要走人,起身朝她走过去,“走了是吧?”
“你儿子开始找人,爸妈怎么哄都不停,再不回去咱们家屋顶就该给掀了。”
“那走吧!”
叶梓瞳临走前,对权赫峻说了这么句,“趁在家这几天,多帮着照顾照顾孩子。”
权赫峻有些莫名地点头,不明白叶梓瞳突然这么说干什么。
直到欧阳纤芊跟他说,叶梓瞳跟蒋玉凯矛盾的事,才恍然明白这是要他知道,照顾孩子很辛苦,要他以后多心疼心疼欧纤芊,“玉凯刚刚跟我抱怨说,不知道小眼睛怎么就突然这样,看来问题出在带孩子的事情上。”
“夫妻出现矛盾,原因没那么简单。我看小眼睛这样,应该还跟生产当天蒋母的事,以及产后没奶水蒋母的话有关系。”
“女人生孩子,从一定程度来说都会有一定的恐慌,倘若这种恐慌没能得到及时的舒缓,又被其他不愉快的事,影响情绪,就容易导致性情变化。”
“你呢?你现在心里慌不慌?”
“麻醉那会儿确实有些慌,后面睡着就不知道了。再醒来就是大家满满的关怀,再多的恐慌都被大家的关怀冲淡了。”
想到蒋母,权赫峻只能叹气,“玉凯他妈就是这样一个人,小眼睛若自己跟她较劲,郁闷的只是自己。”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没有人的日子就是一帆风顺的。只要她把心结解开了,就没事。”
“这是他们夫妻的事,咱们能做的就是给他们建议,日子怎么过还是得看他们自己。”感叹了一句,给欧阳纤芊掖了掖被子,“今天你睡的时间有点少,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这才产后第二天,饶是她身子骨好,睡得少了也是累,顺从地点头,闭眼休息了起来。
次日一大早,医生过来例行检查,各项指标都没问题。
饭后下床走了两圈后,病房迎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顾流芳。
两夫妻都很意外她的到来,毕竟彼此没交情,实在搞不明白,顾流芳这唱的是哪出。
“好歹也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虽然彼此有过不愉快,但那都是过去事。你们喜得三胞胎,我过来看望,用不着这么震惊吧?”说着将手上三个精致的小袋子,递给欧阳纤芊,“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缺,我随意给三个每人买了对银手镯,合适就给他们带,不合适就当留个纪念。”
“谢谢你,有心了。”道了谢,欧阳纤芊接过袋子。
“道谢就不用,把四哥借我一会儿,可以吧?”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哪怕知道这女人现在对自己没哪方面心思,权先生也不想跟她有什么牵扯。女人,除了欧阳纤芊外,任何人他都不想跟他们独处。
欧阳纤芊就知道顾流芳是抱着目的来的,虽然这女人现在对自家男人没想法,但她也不乐意自家男人跟她多接触,“权先生是个拥有独立人格的人,跟不跟你聊,我无法左右。”
“我只是跟你打听点事,你何必跟防贼一样防着我?”顾流芳心情很不美妙地说道,“年少的我不懂什么是现实,错喜欢你,虽纠缠了你好长时间,但也没给你造成任何损失。如今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你现在也生活美满,何必记着我过去那些事儿?”
“你觉得我会浪费时间,去记那些没用的东西?”
“我能在家的时间不多,只想好好陪媳妇和孩子,你要说的话,可以就直接这样问,不行,就请你离开。”权赫峻大概猜到,顾流芳要问自己什么,“我可以很肯定告诉你,问方绍为的事,我无可奉告。”
既然权赫峻猜到自己要问的话,顾流芳干脆直接说了,“我又不问部队的秘密,就问几个私人问题,也不行吗?”
“那我就告诉你,特种兵本身就是军队最大的秘密,任何一个部队成员都不能泄露战友任何消息给非同一部队的其他人。”这话权赫峻不是瞎说的,而是纪律的确如此。
“退一万步来说,哪怕没有这些纪律,我跟方绍为也只是战友,我们的焦急仅在我们的任务上,他的私事我没去打探的*。”
“我这么说,应该够清楚了吧?!”
顾流芳咬着唇瓣,心里满是不甘。但知道自己再纠缠,权赫峻也不会妥协。最后只能,一咬牙,换了个要求。
“不能问他的事,那帮我带几句话给他,总可以吧?”
“你告诉他,我再不是以前那个只会吃喝玩乐耍脾气的草包,现在我拥有一份自己的工作,正朝能帮他排忧解难的方向努力。”
“另外,只要我们能成亲,我不介意他身后没方家这颗大树倚靠。”
“你跟他说,我要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方家少奶奶这个身份。”
顾流芳一开始同意顾方两家联姻,的确是看中方家跟权家差不多的门楣,当时她想证明自己嫁不了权家,起码也嫁进了不比权家差的家族。可慢慢了解方绍为后,她慢慢被那个男人的拼搏给吸引,到如今满心满意都是那个男人。
想到那男人说他讨厌联姻,顾流芳自以为自己不说联姻,那男人应该能心动。这些话,她本应该自己跟那男人说,可惜他从来不肯接听自己的电话。为防止她的骚扰,他甚至把她的号码拉黑,让她信息也发不过去。用新号码,他那部队特定的手机,自动会屏蔽他没存号码的消息。
无可奈何之下,顾流芳只能不顾脸面叫权赫峻,替她转达那些话。反正,她在权赫峻两夫妻面前早就没脸面,不介意再次为自己的未来,丢一次脸。
“几句话的事,能帮我转述吧?”
“话我会帮你转达到,至于方绍为听了,有没有反应就不关我的事。”
“好,你只要帮我转达了那些话就好,其他的事你不用管。”
她来的目的很明显,说了自己想说的话,也不继续逗留,“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日后有时间再来看你。”
目送她离开,欧阳纤芊摇摇头,“真搞不懂,这女人怎么总爱追着不喜欢她的男人跑?”
以前迷权赫峻的时候,一副不能嫁给他,就一辈子当老姑婆的样子。如今缠上方绍为,又是这翻为了他,可以什么都不要的样子。
拿过被欧阳纤芊随意放到一旁的三个小袋子,权先生看也不看就直接扔到一旁的垃圾桶,“少跟这种随时会发疯的人牵扯到一起,只要她不来缠咱们,你管她要如何倒贴男人。”
欧阳纤芊无语地看着瞬间沦为垃圾的三个袋子,“不喜欢刚还给她就,收了再扔掉,白承了人家一份情。”
“这明显是她拿来给我当传话筒的酬劳,哪来什么情。”
“……”欧阳纤芊对他竖起大拇指,意思很明显,你真牛!
“记着以后少跟这人来往。”她可不会忘记这女人,以前以死要挟自家小女人的事。
谁也保证她那什么分裂情感性精神病,会不会某一天突然爆发,做了什么疯狂的事出来。
“我也担心她精神病再发作,防着呢,放心。”
顾流芳的话题,两人都不愿意多聊,欧阳纤芊保证不跟她往来,这话题就停下。
怕来访的人太多,影响她休息,接下来除了特别要好的过来,权先生才同意其跟欧阳纤芊聊会儿天。其他的人,一律被挡在外面,由司婉莉他们几个人招呼。
军人就是军人,连伤口的恢复程度都比别人好,人家需要一个礼拜才能拆线出院,欧阳纤芊五天就可以拆线出院。
生产第五天早上,医生检查完说可以拆线回家后,权先生带着欧阳纤芊去拆线,司婉莉几人就开始收拾东西。别看只有几天的时间,可有这三个小家伙,东西可不少,三人整整收了大半个小时,才把所有东西收拾完毕。
刚把东西拿到楼下车上放好,回到病房,拆线的欧阳纤芊已经回来,换好自己的衣服,权赫峻则去结账。等权赫峻结完账回来,司婉莉三人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走在前面,权赫峻拥着欧阳纤芊走在后面,每人手上一人拿着一把伞。
电梯在一楼就停下,大家走到医院门口,距离停车的地方,还有一小段距离。四人都打开伞,司婉莉三人的伞是给三个小家伙遮阳的,权赫峻则是给欧阳纤芊遮阳的。
来接人的除了陈伯外,还有老爷子后来的警卫员,两辆车。司婉莉和杨部长坐陈伯的车,马秀芳、欧阳纤芊和权赫峻做警卫员的车。两辆车,一前一后朝权家的祖宅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