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风尘仆仆,一身少将制服也没往日笔挺,脸上焦急万分的男人。
权先生很是意外。
“这个时间点,你怎么来了?”
“还这么一副被人追杀的狼狈相?”
“悦悦呢?”
“我姐?她不是正在M国?你怎么找我这里来了。”
一听权悦不在这里,司景灏懵了。
“没在这里,那她跑哪里去了?!”
听到这里权先生哪里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
他很是肯定道。
“跑哪里去?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惹我姐生气的事,把她给气离家出走了?”
“她在M国被那些参赛选手,怂恿着又打台球了,还被全球直播。”
“我一个不高兴,狠狠惩罚了一番。”
“跟我闹脾气,偷跑掉了。”
司少将也没隐瞒,将事情说给了权先生听。
“……”
好吧!权先生表示,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该肿么破。
对权悦打九球的事,家里并没特别反对的,毕竟那也是一份正经的职业。
但站在男人的角度,尤其有上校大人后,他表示很清楚司景灏反对自家姐姐打台球的原因。这种事搁他身上,他也反对。
姐姐也知道这个原因,所以哪怕自己喜欢得要命,也放弃了继续打九球的想法。
改当了跟这职业相关的国际裁判员。
就是有时候被人怂恿,难免没能忍住,就手痒犯糊涂了。
权先生已经记不得,这是两夫妻第一次,因为这事闹起来。
不过,离家出走这事,还是第一次发生。
心里也觉得这回姐姐有点过人。
但他是个胳膊肘往内拐的人,断不会在这时候,落自家姐姐的面子。
“我知道你不喜她打台球。”
“而她也为你放弃了自己最热带的事业,偶尔犯糊涂,你就多担待点。”
说起这个,司景灏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我就是气不过,把她狠狠压在床上一天一夜,其他也没做什么。”
“你知道的,这种事哪怕平常,我们也没少做。”
“我哪里知道,她这次竟会气得,直接跑路。”
对自己跟权悦的床事,司景灏丝毫没在小舅子面前忌讳,开口就来。
这种事,就算他不说,权先生也知道。
他没必要藏着掖着。
早就习惯了,司少将在自己面前的口无遮拦。
权先生听了,也没丝毫违和感。
按理说,真只是这样,姐姐还不至于跑路才对。
权先生怀疑对看着司景灏。
“你确定除此外,你没再做什么事?”
“确定,以及肯定。”
“我当时一到现场,看她玩得浑然忘我的样子,忍着对她发脾气的冲动,直接把人抱着往酒店奔,期间甚至连话,都没跟她说,就怕自己一个没把我好,把话说重了。”
只是,权先生却已经听出问题的症结所在。
他无语扶额。
有种对这男人的白目,无*苍天的感觉。
“活该她生你气。”
“你明知道在裁判桌上,她最注重自己的形象。”
“还这样在那些选手面前,直接把她人抱走,她认为你损坏她威严的形象。”
“不跟你闹才怪。”
“那我们平常也没少这样,搂搂抱抱,好伐?”
司少将表示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平常你搂搂抱抱,那都是在自家人面前,她虽然不好意思,但她觉得这是你对她爱的一种表现,自然不会真跟你闹。”
“可在那些选手面前抱她,她会认为那是损害她在选手面前的威严,懂不?”
“她本就还年轻,当裁判,已经有很多质疑她的声音。”
“再被你这么一折腾,那些已经慢慢接纳她裁判身份的人,该如何想她?”
“这事搁我身上,我也生气。”
在裁判这个位置上,她努力了五年,才有如今的小有名气。
结果这男人一个任性,就几乎把她五年来的努力,都白费了。
不生气才怪。
“你应该发现了,她每次去当裁判的时候,准备的衣服,都特别浓重和成熟。”
“那是她的士气。”
这些司少将当然知道,只是当时气头上的他,哪里能想这么多。
如今听权先生这么说,好像事情真有点大条了。
他毫无头绪地扒拉着自己的寸发。
“那她可以好好跟我说,这样一声不响跑掉,我哪里会知道?”
“你确定是她没跟你说?而不是跟你说了,你压根没放心里?”
对这霸道的男人,权先生再清楚不过。
忍不住吐槽了他一句。
“就你这种说一就是一的霸道男人,除了我姐受得了你,估计没其他人吃得消。”
才有些幸灾乐祸道。
“她若不给你一次深刻的教训,下次碰到类似的事,你还是自己想怎么就怎么样?”
其实,比起五年前这男人,带着权悦回权家时,这男人身上的霸道气息,已经收敛不少。
这都是权悦亲手调教出来的。
这男人虽然霸道得要命,但胜在足够爱他姐姐,只要权悦下狠手,他最后都是妥协的命。
所以某些时候他还是很乐见,这男人惹毛权悦。
因为这意味着,这男人又要狠狠被收拾一顿。
当年权悦还没回权家就被这男人叼走,他们没机会磋磨这个姑爷。
家里人几乎,皆以能看到他被权悦收拾为乐。
“……”
司景灏承认权先生真相了。
的确不给他一次深刻的教训,下次一犯混,他就会固态萌发。
再犯同样的错。
可这事吧,事实是一回事,被拿出来说又是另一回事。
此刻,他内心正奋力咆哮。
尼玛!小舅子这话这么精辟。
叫他不知道,还能如何继续诉苦?!
这小舅子真叫人讨厌。
不过,眼下他没心情跟他开骂,得先把人找回来再说。
“她能躲的地方,我都查过了,完全没找到她人。”
“H市这边她可能去谁那里,你比我清楚,帮我打电话问问呗。”
听司少将这么一说,权先生心里已经有猜测。
只是,他也不想这男人,这么快找到姐姐。
“是你媳妇不见,又不是我媳妇,我干嘛跟你一样着急?”
“你知道她在哪里了对不对?”
“快点告诉我,我是扔下工作跑去找她的,得赶紧把人哄高兴。”
“我才能安心去上班。”
“拜托了。”
对司景灏这种不顾工作的行为,权先生相当不能接受。
“真是胡闹。”
“你这样的做法,不仅有损你的形象,还会让人觉得我姐是个红颜祸水,懂?”
“再说,就我姐一颗心都在你身上,就打个台球,你至于搞得跟抓奸一样,连工作也不顾了吗?”
“是不是老爷子,太久没念叨你,你皮又痒了?”
司景灏一直是个强悍的存在。
除了能听进去权悦的话,就是叫他尊敬的老爷子的话,能听进几分。
其他人的话,他都不耐听。
哪怕此刻有求于这个小舅子,他也是一副不愿意听教的样子。
不耐地打断权先生的话。
“行了行了!”
“有时间在这里给我说教,还不如赶紧告诉我,你姐在哪里。”
权先生却丝毫不受他的影响,继续说他的教。
“你别把我的话,不当回事。”
“我姐可不是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你别把她名声搞臭。”
虽然权悦从来不在意别人说她什么,但权先生就是见不得人说她任何不好。
这点司少将,表示他绝对没这样想。
“悦悦是我媳妇儿,我比你更希望她好。”
他这话一出,却是深深被鄙视了。
“少在这里糊弄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打从一开始你就打算把我姐,养成一个什么都不会,只能依赖你的女人。”
“这才害得她当年离开你后,一点求生的本事都没有,不得去台球馆给人当服务员。”
“若不是她吃得下苦,又有贵人相助,指不定那时候就被饿死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是为她好?”
“……”
权先生犀利的话,叫司少将一时无言。
当年他的确存了斩断她所有翅膀的心思,叫别的男人受不了她。
那样他就不用担心有人跟他抢人。
因为他这个心思,后来权悦被迫离开他身边后,日子才会过得苦哈哈。
他的儿子才会为了保护妈妈和妹妹,变得这般强悍。
这事司少将表示自己理亏。
“那我现在不是意识到自己的做法太偏激,让她去做她喜欢的事了。”
“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就不要再跟我计较了。”
“要不是你在我面前哭诉,我才懒得管你的破事。”
要不是他跟上校大人,这会儿麻烦事缠身,他还真可能唆使权悦,好好教训教训这男人。
眼下,他没这个精力,只能姑且先便宜他了。
拿出手机,拨了叶梓瞳的电话。
接的人,正好是某个男人着急找的权悦。
说是他们快到别墅了,有什么话见面再说。
一直关注着他的司少将,自是听到了亲亲老婆的声音。
见她人真的在H市,总算松了口气。
这才有心思关心起眼前的男人。
“说说最近的麻烦事吧。”
“我被人控告十年前杀人了,上校大人今天也‘光荣’跟命案扯上关系,已经被迫停职。”
权先生的事,司少将很清楚。
他没想到欧阳上校也中奖了。
“怎么回事?说说吧。”
权先生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从整件事情来看,上校大人很有动手的动机。”
“所以除非找到看到整件事情经过的目击证人,否则这件事当真很麻烦。”
“那是医院门口,人来人往的,不可能人这么少才对。”
“你不觉得这有点问题?”
直觉告诉司少将,当时医院门口的人,是被人为的弄走的。
目的就是造成他们找不到证人的结果。
司景灏的分析,权先生听了,拍了个大掌。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
“我就一直觉得这件事,透着古怪,原来是这里不对劲。”
那是市中心医院,哪怕晚上,来来往往的人,也很多。
白天的时候,竟是没人进出。
这的确太不正常了。
“可这件事发生得很突然,要说有人刻意安排,又说不过去。”
“若真有人想要针对你们,一定会做各方面的准备。”
“那边有人等着你们闹事,打算来个坐收渔翁之利,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且你不是说,给你们知道上校大人母亲死亡原因的人,是上校大人的死对头。”
“哪怕那个人给你们的人,真的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那人把人给你们,也绝对没安好心。那她这几天在那附近,安排几个人也没什么奇怪的。”
“你觉得呢?”
这年头各种奇葩的人都有,骗钱的人,为了讹人钱,都能想出各种千奇百怪的事。更可况一个时刻想着搬倒欧阳上校的人,周全布局,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被司少将这么一点醒,权先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我知道该从哪些方面着手。”
“谢了。”
有时身陷泥潭,看不清泥潭遍,有哪些方法可以挣脱泥潭。
得靠站在岸边的人,提醒才知道。
“谢就不用了。”
“等会儿你姐来,记得帮我说两句就好。”
“你们的事,我不插手,你自己解决。”
这时,外面的车声已经到门口。
起身开门,还是一身比赛服的权悦,当下就蹦到他面前。
看着被赛服包裹着的权悦,玲珑有致的身子,权先生了然。
“穿成这样,难怪司少将兽性大发。”
“你自己爱作死,就别作完,跟人玩失踪。”
权悦很无语。
她一路挂心过来,没想到这坏弟弟,见面第一时间竟是挑她刺头。
“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事情不大。”
“不笑,难道还哭?”
“懒得理你,纤芊呢?”
“你还是先跟你家少将大人,把你们的事情解决,再来关心我们的事。”
“人司少将是放下手工的工作,追你过来的。”
“你知道他的工作,可跟我们这种做企业的不一样。”
“以后别再这样任性,藏起来叫人满世界找你。”
虽然在司景灏面前,说得很是拽。
但权先生其实是不赞同,权悦这样躲起来的做法。
两夫妻闹别扭,就好好坐下来,把事情解决。
这样躲起来,一方面闹心,一方面叫人担心,着实不可取。
“你到底是我弟?还是他弟?”竟然帮他说起话来。
“我是正义他弟,你们谁有理,我就偏帮谁。”
“赶紧带上他,去楼上找间客房,关上门,把你们的事情掰扯清楚。”
“你弟我最近闹心的事情够多了,你识相点,别也来给我添堵。”
“知道了!知道了!”
“知道你是我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哥。”
“这么爱唠叨,也不知道纤芊怎么受得了你?”
“当年妈要不是剖腹产,我就是哥了。”
“懒得跟你计较,让你当姐,你还真当自己是姐。”
“我才懒得跟你计较,我找我亲亲老公去了。”
司景灏这么快就找到H市,权悦还是很高兴的。
经叶梓瞳一说,她已经知道自己这次做得过分了。
如今再有弟弟的话,权悦哪里还舍得晾着自己亲亲老公。
当下进门,拉着自家老公,就往二楼的客房走去。
叶梓瞳见权悦迫不及待的样子,便知道她没事了。
她赶紧开口问上校大人。
“纤芊呢?”
“今天她也被欧阳菲菲推下台阶,有点脑震荡,下午又在军区训练场上逞英雄,回来就开口呕吐不止,这才吃过药刚睡过去。”
一听这话叶梓瞳气愤得不行。
同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责备。
“我早就跟纤芊说过,这两母女没收拾,迟早会捅出大篓子的。”
“她就总是顾虑这,顾虑那。”
“现在好了吧。”
“这会儿不仅把自己套住,还被折腾得受伤。”
“真是气死我了。”
“要不是现在她状态不好,我非得好好骂她一顿不可。”
发泄了心里的气愤之情,叶梓瞳终究还是关心她的身体状况。
没继续骂人。
“医生怎么说?要不要紧?”
“要她一定静养两天,别在动脑,否则呕吐的症状,难以缓解。”
“可眼下这种情况,要她静养,哪有这么容易。”
说起这个权先生很是无奈。
“这两天你若能腾出时间,就跟我姐待这里,多陪陪她。”
“有人陪着她,估计不会想这么多。”
他也想时刻陪在她身边,可如今的事态不大好。
他必须亲自去查一些事情。
朋友有需要,哪怕有再重要的事情,都必须得推了。
“好,我跟悦姐这两天就在这里陪她,你有什么要安排的事,尽管去。”
“那你先自己坐着,我正给她熬粥,先去厨房看看。”
……
……
却说上楼的两夫妻,一进门权悦就把头埋进司少将的怀里,双手楼上他穿着军装的腰身。
声音带着点鼻音道。
“我不该跑路让你担心,对不起!”
再见到这小女人那一刻起,司景灏所有的气,早就消散无踪。
但跑路让他找这件事,绝对不能纵容。
于是,他收了这个道歉。
“悦悦,你很知道那些年,我找不到你过的是什么生活。”
“有时候我会担心,哪天再睁开眼,你又突然消失,任我怎么都找不到。”
“我不敢想象,真有那样一天,我的世界会不会彻底坍塌。”
“咱们以后想怎么闹,骂我打我,哪怕你罚我睡一年的书房都行,就是不要再像这样,突然消失让我找不到,可好?”
今天他买完东西找不到小女人,他心情有多慌乱,没人知道。
他当下顾不得吃东西,拿起手机就查这小女人的航班。
结果没查到任何她的消息。
他就知道这小女人准是为了逃避他的追查,用了别人的身份。
赶紧给他们所有的朋友打电话,大家都表示没接到她电话。
他这才想起权悦说过,这次世锦赛完,要来H市。
这才急急忙忙赶过来。
男人的情绪,权悦很清楚地感受到。
她这才清楚地意识到,因自己一时在气头上,忽略了这男人的心情。
如今听男人这样说,越发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
“我知道错了。”
“保证再也不犯。”
“但你也得答应给我,以后尽量不要在公众场合,那样噬无忌惮把我人抱走,尤其在那些选手的面前。”
“你这样叫我以后当裁判的时候,怎么面对他们。”
老婆认错,司少将也聪明地自我检讨。
“我承认这件事我做得过了。”
“但你明明答应我不再碰球,却不仅打了,还叫全世界都看见你打球的姿势。”
“你知道的,我介意你打球的姿势,被除我外的任何人看到。”
一想到,老婆那么*的姿势,不知道可能被多少男人拿来意淫。
司景灏就浑身不舒服。
说起这个,权悦自知理亏。
但错都错了,她又没办法叫时间倒退。
不想这男人继续纠结这事。
权悦只能撒娇,企图蒙混过关。
“人家都肉偿了一天一夜,身子都快被你榨干了,你就饶了人家好不?”
“大不了我答应你,以后再犯。”
“就让你用以前说服我,放弃九球的方式,让你狠狠教训?”
小丫头没撒娇,司少将都绷不住。
这一撒娇他更是只有举手投降的份。
“虽然我喜欢那样甜蜜的教训,但我希望那样的惩罚,再也不用来。”
“我总是拿你没办法。”
“这辈子真是被你吃定了。”
听他无奈中,浓浓宠溺的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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