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命,绝不留半分余地,如今亲眼睹目,果然不假。
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抚掌声,有人笑道:“多年不见,楚兄煞气,依旧不减当面啊!”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只见来人一身华贵丝绸,指扣金环,腰衔美玉,手握折扇,打扮的珠光宝气,贵气逼人,似乎是个拥有万贯家财的富贵商贾。然而美中不足的是,此人偏偏相貌奇丑,麻脸塌鼻,肤色黝黑,若非有这一身光鲜的行头装扮,恐怕较那路边行乞的乞丐,形象还要不如。
乍见此人,楚长歌皱眉道:“原来是你。”
他身边那少年问道:“楚大叔,他是谁?”
“徐州第一首富,‘为富不仁’苏长青。”楚长歌说道。
那苏长青笑道:“楚兄还记得小弟,着实让小弟受宠若惊。”
楚长歌哼道:“你不过是一介鼠辈,若不是因为你的主子,你当就凭你这等货色,值得楚某铭记吗?”
苏长青一张丑脸霎时间变得阴晴不定,却是没有反驳。
任谁被这般奚落,恐怕都要火貌三丈,然而不知是苏长青忌惮剑神威名,还是他真的极有涵养,只是片刻过后,又恢复了那一张令人厌恶的笑脸。
“楚剑神说的极是,在下受教了。”言语之中,却是没有厚着脸皮,再与楚长歌称兄道弟。
楚长歌道:“你不在徐州经营你主子的产业,来这里干什么?难不成,公冶玄对剑祖画像也有兴趣?”
苏长青笑道:“剑神慧眼如矩,明察秋毫,在下敬佩。剑祖画像乃当世奇宝,自然有能者居之,我家主人非常仰慕昔年的剑祖风采,吩咐在下此行而来,务必要将画像带回去。”
他瞧了瞧楚长歌,又道:“恕在下斗胆说一句,楚剑神已然是剑法通神,堪与百年前的剑祖比肩,再得这剑祖画像,莫不说能否解析其中奥秘,便是当真参透,于您剑道修为,恐怕也只是有些助益,难以更上一层楼。”
楚长歌淡然道:“你不必如此抬高楚某,总之,这剑祖画像乃折剑山庄之物,是断不会容你们这些外人染指的。”
苏长青变色道:“楚剑神此言未免说的太过冠冕堂皇一些。”
他转身面向众江湖中人道:“几日前,剑祖画像尚存折剑山庄的消息不胫而走,我等千里迢迢赶来这里,难道便因楚剑神一句话,就要打道回府么?在下敬仰剑神威名,自然无话可说,可在场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们,又岂会答应?”
他一番话来,可谓用心险恶之极,宝贝在前,贪心作祟,有人壮着胆子道:“不错,你楚长歌想将宝贝据为己有,当我们大家都是傻子吗?”
也有心思谨慎之人,看出苏长青用意,道:“苏长青,你不敢和楚长歌叫板,别拿老子们当猴耍!”
场面一时混乱之极,只听楚长歌冷笑道:“人心不足,可畏可笑。一副剑祖画像,竟引来这么多人寻抢,然而即便得到,又能如何?练成上面的武功绝学,又能怎样?”
“而今我陈朝国运将微,外敌在边境厉兵秣马,虎视眈眈,无时无刻不在想侵我国土,灭我国威。而你们,却为了一副虚无缥缈的画像,在这里相互争斗,简直可笑之极!”
有人怒道:“格老子的,你少用大话压人,老子想要剑祖画像,和他娘的国家有什么关系!”
楚长歌道:“居安尚且思危,更何况如今世道艰难。这位仁兄对自己的家国,似乎颇有怨言?”
那人叫道:“这大陈江山是他姓赵的,老子为何上心?”
楚长歌摇头道:“大陈若亡,诸位便是无根之水,到时恐怕还不如一介贱民。”
那人嘿笑道:“楚剑神竟也是个忧国忧民的爱国之人,可敬,可敬。”言语颇有几分讥讽之意。
苏长青眼见越扯越远,不由高声道:“国家大势,绝非我等江湖中人所能左右,当年折剑山庄的叶庄主如何?结局又是如何?总之,我等来此,可不是听剑神讲大道理的!”
楚长歌道:“楚某言尽于此,是非曲直,自有后人评断。既然诸位执意,楚某也不再阻拦,不过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即使真的有人找到剑祖画像,是否有命练成上面的绝世武功,可难说的紧呢。”
说罢,竟是头也不回,转身带男孩儿离去。
见这煞星说走就走,众人不禁松了一口气,一位年长老者抚须叹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楚长歌不仅武功是当世一等一,连人品胸怀,也在多数世人之上了。”
“什么大侠,我看是狗屁,不过是个迂腐之辈!老杨家昏庸无道倒行逆施,凭什么让老子为他卖命?”
有人不屑道:“这位仁兄好大的口气,楚剑神方才在的时候,怎不见阁下出来指点江山?”
那人倒也坦然,瞪眼道:“老子的武功连他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了,难道上去惹他发火送死吗!”
众人哄笑,没过多少功夫,便接连散去,毕竟此行而来,寻找剑祖画像才是正经,在宝物诱惑面前,却是将楚长歌的言语威胁忘到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