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错愕,旋即无奈地笑起来,拍了我一下:“又胡说了。”
我见他不信我,又急又委屈,手舞足蹈地解释说:“真的!你去瞧瞧,我流了好多好多血!”
他轻笑一声,顺着我的手指方向,往榻上随意扫了一眼,忽然顿住了。
我眼瞅着他的脸变得通红,最后连带着耳朵也一齐红了起来。
他很不自在地清咳一声,转开视线,想要将我放在一旁的花梨木圈椅里头,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将我放在他膝上坐着。
我见他举止很诡异,心里越发慌了起来,摇摇他的手臂:“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他很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支支吾吾:“这个...许是也不会死人...只是...”
我悲伤地摇摇头,将脑袋塞进他颈窝里头,自顾自地说:“殿下,你不必宽慰我。我都想好了,我若是死了,我们萧家还有许多既好看又乖巧的女子,你大可以挑一个娶了。”
他“噗嗤”笑出声来,没打断我,只是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我的手:“接着说。”
我有些委屈,又很恼怒,狠狠地拧了他一下,很难过地瞪着他:“我还没死,你是不是就已经打好谱要娶别人了?!”
他又好气又好笑:“是。你若是不在了,我第二日便娶一个。”
我不知道哪儿来的脾气,顿时爆发了,大哭起来:“你去娶罢!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他这才慌了神,忙搂着我使尽浑身解数地安慰我,等我稍稍平静了些,才笑着轻柔地吻我:“所以啊,为了能让我断了这个念想,你要活得比我更久才成。”
我好容易才平静下来的情绪又被他勾起来,又抽抽搭搭地掉眼泪:“来不及了啊...我那儿还有一些珠宝首饰,你得自己收好,不能给你的新王妃用,还有...”
我掰着指头一件一件地给他盘算,他终于忍无可忍,指着一侧正在憋笑的侍女道:“你跟娘娘说!”
那侍女想来也是忍了许久,脸憋得通红,说话还漏气:“娘娘...您不会死的...您是来月信了...”
我愕然,回头见他还未曾褪去红潮的脸和通红的耳朵,好奇地问:“月信是什么?”
我从小在他身边长大,母亲又未曾来看过我,我哪儿能知道这是什么?
他气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地说:“就是这大辽江山终于能后继有人了!”
我反应了半晌,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伸手去堵他的嘴。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笑着吩咐那侍女道:“你去请太医来给娘娘瞧瞧。”
那侍女应了一声,正要去,又听得他犹豫又迟疑地道:“那个...”
侍女和我不约而同地望着他,见他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吩咐人准备...合房罢。”
我觉得我这张脸可能真的是不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