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芽,使马小山变得矛盾而暴躁,他一面包容着一切,留下所有可以留下的性命,一面又被仇恨的怒火吞噬,这矛盾使他几乎要发狂,可是他还在忍耐着,忍耐着那可以将他烧成灰烬的怒火。
人若想要活下去,岂不是就需要忍耐?忍耐别人的误解,忍耐心中的仇恨,忍耐饥苦,忍耐一切的一切,马小山已学会了忍耐,学会了克制,他的忍耐已使他的人麻木,连痛苦都已经麻木了起来,可他仍旧在忍耐,好一个马小山!
紫裳望着马小山,心头不免产生了一丝暖意。马小山的克制与包容已被她看在了眼里,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善良的马小山,那个有情有义的马小山,他身在仇恨的怒火之中,可是他的人却依旧在忍耐与克制,他的善良似乎连天地都要被感动一般。
紫裳不由得想到了初识马小山的时候,那时的他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一般,舔舐着伤口。仇恨已将他烧得疯狂,可他忍耐了整整十年,在那枯燥的习练中度过了整整十年,那时的他还不懂得包容,那时的他只懂得忍耐。
可是现在,他已经学会了包容,懂得如何克制自己的仇恨,如何克制自己的怒火,他的仇恨仍在心头生根,可他整个人却已变得高大伟岸起来。他已不再轻易的取了人的性命,他的拳头伟大而有力。
“你到底是谁?”马小山问道,“一个普通的金牌杀手不可能又这么好的武功。”
“我是十二连环坞兰花寨的寨主,我叫尹天雄。”那老汉答道。
“我早该想到的。”马小山说道。
“所以你后悔没有杀了我?”尹天雄说道。
“不,我做事从不后悔,十二连环坞散了,现在你只是一个念旧的老人家。”
“好!”尹天雄说道,“好一个马小山。”
“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情,你知道多少?”马小山问道。
“我知道的不多,我是近十年加入的十二连环坞,我只知道那件事情有幕后指使,却不知道那人是谁。”尹天雄说道。
“是谁指使十二连环坞追杀我的?”马小山问道。
“我不知道,这件事只有吴彦刚知道。”尹天雄答道。
“吴彦刚现在在哪里?”马小山又问道。
“他已逃往了京城,他任总寨主二十余年,总算是有些积蓄,可以在京城过一些不错的生活。”尹天雄说道。
马小山一群人已是赶往京城,车辙仍在地上发出吱溜溜的声响,马小山心中却在沉思,他不知道那躲在幕后的神秘人是谁,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找到那人。现在他只有找到那吴彦刚,却不知吴彦刚是否会告诉他幕后的真凶。
车辙忽然停了下来,马小山等人下车观望,却见到路上平白多出了八个黑衣人,梁绪走上前去问道:“几位是何人,来此挡住我等的马车有何贵干?”
“光明神教的护法来取你们的性命。”那黑衣人首领说道。
“光明神教?”梁绪略微有些吃惊,他只知道光明神教的总坛远在西部,却不想这光明神教已在江南开枝散叶,当下说道,“我们与贵教只是有些误会,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如几位就放了我们去吧。”
“胡说!”那黑衣人首领说道,“你们几人擅闯我光明神教圣地便是死罪!”
梁绪叹息道:“那说不得只有打过了。”
那群黑衣人已是冲了上来,将马小山四人围了起来。
梁绪的长剑已经出鞘,剑尖一挑,已向着一个黑衣人的喉咙挑去,那黑衣人猛一矮身,躲过了这一剑,手中的钢刀也已出鞘,扫向梁绪的双腿。梁绪当下挥剑格挡,左手却是一探,向那黑衣人的脖颈间按去,却不料另一个黑衣人的钢刀已经送到,斩向梁绪的手腕。
梁绪忙是后退,却见又一柄钢刀堪堪贴着自己的面门劈下,原来又是一个黑衣人在偷袭。梁绪清啸一声,长剑翻飞,正挑向那黑衣人的胸口,那黑衣人也不躲闪,竟是一刀又斩向梁绪的手腕,梁绪长剑一挑,已是躲过这一刀,手中长剑一送,正刺在了那黑衣人的肩膀之上,顿时血流如注。只是这么一耽搁,又一柄钢刀已送到了梁绪的面前,梁绪忙是后退,登登登三步,已与马小山和狡花背靠背站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