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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严青伸手替她掩上外面的衣衫,然后放开了圈住她腰间的手臂,将她往外推开了点,说了一句。
“你回去吧,早点休息。”
幽静的深夜里,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日低哑了许多,沉闷地喘息声被刻意压制住了。
尽管这样,冷峻的脸上那种忍耐的神情却是没法掩饰。
——
齐楚楚怔了一下,忽然有些不明白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都已经那样了……她现在还能感觉到那物,怎么这时候忽然停了下来,还让她早些回屋休息。
上一次那回,到了这种情形,他哪里会这样轻易地放过她。
难道是担心她的伤还没有好,齐楚楚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既然是他自己不要的,她也不好主动。
齐楚楚有些脚软地从他腿上站了起来,往旁边退开了两步。
只是要告辞的时候,齐楚楚半垂着眼,无意中撇到那明显激动的东西,犹豫了一下。
她捏紧手指想了又想,终于还是鼓足勇气,磕磕绊绊地暗示道,“要不要我……帮忙?”
毕竟他今天也算是放了她一马,她总要知恩图报,也不能就这么晾着他不管吧。
成亲当晚那次他握着她的手弄,好像也可以?比起那事儿来,这活可是轻松多了。
——
严青攥紧了手心,只盼望着她快些走掉,不要再留在这里挑战他的自制力了。
正辛苦地忍耐着,却听得她来了这么一句,简直都有些想反悔了。
刚才她是没有拒绝,可她身子僵硬成那样,他又不是没有知觉,怎么会察觉不到。
明知道她反感害怕还强行继续下去,那他同衣冠禽=兽又有什么分别。而且她还在养伤期间,大夫同他说过,至少过了半个月才行。
所以他才会让她回去歇息。
可她居然提出这么个帮忙的法子来,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现在想来,祖母让他分房睡,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同她再这么呆下去,他真不一定能把持的住。
严青深深吸了一口气,直接站起身,一把拉过她,走到紧闭的门边,打开门扇将她推出了屋子。
——
门扇被里面的人紧紧合上,齐楚楚站在门外,被夜风吹拂着,脸上的燥热也褪去了几分。
过了片刻,玉书才从旁边的廊道之下走了过来。
她没有守在门外,特地离得远了一些,就是怕像之前一样,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上回那次,可是听得她面红耳赤。这次说什么,都不敢离得太近了。
不过她没想到,姑娘居然这么快就出来了。
玉书走到齐楚楚身边,瞥了一眼她身上有些凌乱的衣衫,决定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低声问道。
“姑娘,咱们现在回去吗?”
齐楚楚从紧闭的书房门上收回目光,红润的唇微微向上勾起,乌黑清亮的眸弯了弯,应了一声,“嗯,走吧。”
——
午后,浓密的树荫之下,石桌边坐着两个年岁相仿的姑娘。
坐在左边的身量清瘦些,面容秀丽,气质腼腆,穿着一身月白色绣折枝纹长裙,正是二姑娘严芷兰。
严芷兰侧头看向身边的人,有些期待地道,“安乐公主这次的生辰宴会,听说是安排在京郊的庄子里,总算是有机会出去走走。”
整日憋在这宅子里,就算是她,也觉得颇有些无聊。
坐在她身边,身量窈窕、明眸皓齿的另一位姑娘正是齐楚楚。
她今儿个穿了身石榴红绣海棠纹绫裙,乌黑的发间只简简单单地簪了一朵秋海棠,因着尚在病中,连脂粉也未施。简单素净的装扮,却愈发衬得肌肤如玉、明艳动人。
齐楚楚将手中的帖子搁在桌上,笑着应和了一声。
只是瞥见石桌上的帖子,眸中却隐隐滑过一抹忧虑之色。
她和安乐公主从来都没什么交情,几乎算得上的是陌生人了,也不知道安乐公主的生辰宴会,怎么会忽然想到请她过去。
大概是因为她将军夫人的身份?
不过,她好像还记得,安乐公主之前对严大将军很是爱慕来着……
之前路明珠和严青的婚事还没确定的时候,安乐公主在路上碰到路明珠都是好一阵冷嘲热讽。
现在被她这么个无名之辈占了将军夫人的位置,安乐公主这会儿还不知该有多气呢。
难不成,这是一场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