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李家第十“虎”

    子仁听完此言，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早几年曾经研究过边关诸将门，祖氏家族是晋朝镇西将军祖逖之后。祖逖嫡子皆被杀，唯一庶子祖道重逃居滁阳。元朝末年，太祖起兵滁阳，祖逖十世孙祖世荣投军，为太祖贴身侍卫。洪武初年，祖家曾经一同追随大将军徐达北征至永平府。之后祖家又随何世隆征讨辽东，积功任辽阳百户。

    祖氏一脉到辽东以有近两百年，树大根深，定有不少自己的门路，赶忙开口追问到：“祖大人，在下乃是新任的辽东火器营总旗官丁守明。在江南时就曾听说大人祖上乃是我汉族名将“祖逖”之后。大人的父亲祖仁治军严谨，屡立战功，成化年间曾经担任过辽东的援剿总兵。大人与胞弟祖承教也是辽东名将，大人更贵为李成梁大帅麾下五虎将上之首（李成梁手下将领中如今有五人在辽东担任副总兵，其余四人分别为“李平胡”“秦得倚”“孙守廉”“李友升”）。小人如今初到辽东，人生地不熟，还请大人多多指教。”

    祖承训本来就想提醒下子仁。见其对自己的祖上颇为了解，心中暗自觉得此人不简单，也不再隐瞒。直言说道：“此女子乃是李成材大人的小女儿，此女生性泼辣，号称李家第十虎，不过是一只母老虎。你我二人今日联手设计将其所困，我身居高位想来此女不敢为难与我。但公子初到辽东，日后在军中效力可要小心其日后报复。”说完连连摇头。

    子仁本来对李如柳就颇为不满，听到祖承训如此一说，客气的反问道：“大人言之有理，小人自会小心提防。不过一个小小女子，虽然生性顽劣。但我乃堂堂男子汉，沙场之上与蒙奴交战都不曾畏惧，此女又能奈我何？”

    祖承训见子仁有点不以为然，看在其之前对自己一番吹捧的份上，好言相劝到：

    “年轻人，劝你还是小心为妙，此女在辽东早已凶名在外。八岁那年春节，李家诸子都在铁岭李家祖宅相聚。不知所谓何事其兄长“李如楠”与李成梁李大帅诸子起了争执，此女子见对方人多势众人，怕其兄长吃亏。居然放出了家中驯养的狼犬，将李大帅的五个儿子追的满屋逃窜。万幸当时家中长辈都在，及时制止才未闯下大祸。由于当日我与辽东诸将都在李府拜年，此事乃我亲眼所见。

    李如柳之后便名扬辽东，诸将之中无人敢与之结亲。今年此女以年满十四，其父见其还未找到婆家，便准备在今年辽东武举人中，选一人作为乘龙快婿。可说曾想被如柳得到了消息，居然放火烧了武举考场，一时之间辽东之人谈柳色变。在这之后如柳被其父禁足，这不趁着前几日其父出行，又偷偷跑了出来，说是要上阵去杀蒙奴。此女绝非省油的灯，公子还需小心提防。”

    子仁听完此言一时故作镇定，心中暗自觉得此事不妙。看来李如柳绝非池中之物，而且行为处事颇为荒唐。日后自己在辽东效力定会受其刁难，心中暗自盘算如何应当应对。谢过祖承训的提醒之恩后，就赶忙带着手下离开了副总兵府。

    此后子仁先去了都指挥使司报到。子仁出手大方指挥司上上下下都打点到位，而且子仁有着魏国公府上的举荐，指挥司里的官吏也没有多做为难。这时以临近春节，还允许子仁年后再去火器营上任。

    此时有财等人尚未到达辽阳，而且这几日又旅途奔波，又与蒙奴打战了一场，颇为劳累，子仁正好可以好生修养一番。同时离开江南多日，借此机会准备给家里写封书信，报一下平安。

    此后几日，子仁一面等待有财几人，一面拿出临行前魏国公府所赠的辽东地形图。此图乃徐维志从南京兵部托人拓印下来，乃军中所用地名和险要之处都有标注，子仁一番研究下来不禁感到，辽东之险冠绝九边：

    “辽东镇地出辽河平原，所辖之地大多无险可守，所以广筑边墙。辽东边墙成几字型，东起凤凰城（今凤城县），西至山海关，长一千九百五十里。其走向是——自今凤城以东的鸭绿江西岸伸向北去，经宽甸六堡，又转趋东北，绕过开原县北，又伸向西南，经铁岭、逾辽河，由台安县东趋向西北，绕过北镇县北，又转向西南，经过义县、锦州、绥中诸县西部，抵达山海关。

    辽东镇按防御体系建立了各种屯兵城。辽阳和广宁分别为辽东都指挥使司和分司所在地，因而建立了两座防御性的镇城。都指挥使司下设东、西、南、北、中五路屯兵。而实际屯兵的路城，只有三座，即南路的前屯卫城，西路的义州卫城，北路的开原卫城等，其他路城则与镇城在一起。路下有二十五卫，分属于各路。另外，还单独建立了防御卫城九座。卫下计有一百二十七所，所下设堡城一百零六座。共同防御辽东长城的千里防线，另筑有关城十二座。其中宽甸六堡由李成梁在万历元年开筑，迫近女真根据地，牢牢扼守祖建州女真的咽喉，可惜万历三十四年，李成梁以地孤悬难守，与总督蹇达、巡抚赵楫建议弃之。

    辽东镇南面于胶东半岛隔海相望，东北与正东乃是海西女真与建州女真，东南与朝鲜接壤。北方和西面都是蒙古诸部的领地，仅在西南一面通过辽西走廊与山海关相接，可谓是强敌环绕。当年大宁都指挥司在时，北面还能有个依靠。可惜成祖靖难之后，为了慰劳朵颜三卫的支持，将大宁都司迁移到长城之南。至此辽东镇彻底陷入蒙古与女真诸部的包围之中。”

    这几日有财和丁碧等人也陆续赶来汇合，子仁见众人伤势大多无碍，颇为心喜。这时李如楠也赶到了辽阳，准备设宴答谢祖承训和子仁帮其寻找小妹。子仁觉得又要见到李如柳，一时颇为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