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痴狂,全然活在自己理所当然的幻想中。
“你走吧,本宫累了。”
“师妹,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君洛阳痴痴的看着,蹙眉的女子,满带着爱意,柔声呢喃。
说罢不舍的离了去。
玄云看着一桌佳肴,索然无味,她接下来该怎么做。
太子拿到了蛊,定不会做什么好事,她需要尽快告诉公主他们。可是若想悄无声息的离开,又谈何容易,稍有差错,便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惊动了太子,这不是告诉他们,她是冒牌货,公主平安无事?
那太子定会将矛头再次对准了夜灵,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
这几日,茗央城总算消停了下来,百姓心中紧绷的弦也放了下来,街道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喧闹。
殊不知,繁华背后藏着更大的危机。
夜灵一身男装,轻靠在窗旁,目光远眺,不知在看着什么,又似乎在等着什么。
往来的仆人小厮,无不怀着好奇,多看两眼,毕竟这位可是他们那位传奇的三公主殿下的驸马,再者,鬼面将军这个称号,即便在夜国也是如雷贯耳。
忽然间,一只雪白的鸽子,挥动着翅膀,稳稳落在她肩上。
鸽子爪上没有任何标志,亦没有绑着竹筒,更像一只飞累了,随性而落的野鸽。
女子凤目轻阖,抬手轻抚着那白净的羽毛,白鸽温顺的低了脑袋,很是享受。
女子的玉指,在白鸽翅膀处停顿了几秒。
白鸽栖息了片刻,便挥翅飞了去,所有人都见到这一幕,谁也不曾觉得有异样,只觉得男子轻抚白鸽时的画面很是唯美罢了。
夜灵轻轻关上了纸窗,抬手,摊开掌心,不知何时多出一张纸条。
玉指展开纸条,白纸黑字,写着“圣人中毒,病危!”
夜灵峨眉紧拧着,眸心冷冽异常。
没想到太子竟如此绝情,要置那人于死地!
她本以为,太子不过是将那人囚禁起来,逼迫他让位,却不想,太子一开始便动了杀机,倒是她小瞧了她这位碌碌无为的太子皇兄,没想到他还有这份魄力,野心。
不过,他这么急迫着让那人死,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那人知道了真相!
思及此,夜灵唇角,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她很好奇,她家那位父皇此刻的心情,被一直疼爱的儿子反咬一口,是什么样的感觉!
自小,她便被教育辅助太子登基,给夜国一个美好的未来。
为此,她的童年是读不完的书籍,治国册,兵法,谋略……以及日夜无休的课程。
曾经她也疑惑过,为何那人对着太子,是和颜悦色,慈眉善目的父亲。于她只有怒目而视,苛刻的要求。
幼小的她也曾渴望过父爱,她以为只要达到父皇的要求,便能得到他的一丝关心。
可是,每一次满怀期待,换来的只有失望,到绝望,到冷漠,最后淡然自若,冷眼看着一切。
为了保护他这位皇兄,年幼时,她孤身一人,被夜帝送出去,拜入天绝门玉溪老人门下。
这是她最大的庆幸,因为她的师傅,更像她的父亲。
虽然夜帝的生死,她并不在意,可是如今的局势,夜帝不能死,至少在解决太子之前,她要他活着。
“不好了……”
夜灵回眸,目光似刃,看着突然推门而入的男子。
某人直觉周身一寒,额角一滴冷汗,看着夜灵周身的黑色气息时,心道一声,不好,来的不是时候……面上故作镇定,很自觉的退了一步,轻轻关上门。
什么也没发生……是吧。
夜灵看着那人颇显幼稚的行为,眸心的阴霾慢慢褪却,忍俊不禁,轻声一笑。
夜凌轩和夜笙是她与夜国唯一的牵绊,若不是他二人,她又怎会费神去守护这天下,天下人与她何干?
不知为何,脑中出现一个瘦弱的身影,如今她又多了一个需要保护的人。
“咚咚……”
“进来。”夜灵颇是无奈的看了看门上的影子。
夜凌轩一本正经的踏了进来,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某人,见她似乎不曾生怒,当下松了一口气。
这事而告诫所有人一个深刻的道理,养成敲门的好习惯。
“怎么了?”夜灵坐了下来,问道。
夜凌轩这才想起此番来的目的,面色一沉,警惕的关了门,压低了的声音,隐着一分担忧“父皇……怕是时日无多了。”
夜灵眉头微挑,眸光染着一丝别有深意,在夜凌轩面上扫了一遍,看的后者颇是心虚的打断那人“皇妹,我在说正事儿!”
“恩,我已经知道了。”夜灵禀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原则,淡淡的开了口。
夜凌轩整个愣住,她知道了……那他牺牲的节操……价值何在!!
心中那个憋屈,刚要去怒斥某人,却见那人面色无常,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开口打断了他后面的埋怨。
“我们必须见父皇一面。”
说起正事儿,夜凌轩只得先将心里的小抱怨放下,“太子会让我们见吗!”
“他不会让我们见,不过如果加上八皇叔就不一定了。”
“可是……你不是说八皇叔他……”后面的话,他真的说不出。
夜凌轩越发看不懂了,夜灵说八皇叔与睦国勾结,那又怎么会帮助他们。
“他们毕竟是兄弟,我想八皇叔不会如此绝情。”深邃的眸,一如万丈深渊,不见底,探不出一丝的讯息。
夜凌轩听不出这话是真是假。
二人一同来了夜文荣的住处,见到了人,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明来意。
原先夜文荣并不赞同,可是当夜凌轩道出夜帝病危,可能时日无多时,夜文荣面上露出的诧异于不可置信,不像是装的。
并且,当即带着二人进宫。
夜凌轩看着那笔直挺拔的身影,眼底涌起深沉,默默的紧随其后,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