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许久,却没有一个称心的。刚才看到这大太阳,忽然想到一个挺好的,周朝露,如何?”
周二哥,何曾这样欢快过,刀无锋也看着四边闪闪发亮的露珠,笑了,“挺好。朝露,是女娃的名儿吧?”
周卫极笑着点头,“是女娃儿,周朝露,朝露~露儿~”念着念着,他皱起眉头,“不好,这个不好!露珠儿一晒就没了,不长久,不好……”
刀无锋见周卫极又开始低头想名字,转头看着无边无际的草海,觉得寂寥。半日后,一行人才赶到营房,受到众人的热烈欢迎。
周卫极和刀无锋先去中军大帐见战王郭南源。郭南源见到刀无锋,缓缓点头,“无锋,耶律敬忠之死,本帅已知晓。此番,你几次给卫极传递消息,咱们才能截杀耶律根、伏击耶律擎,你功不可没,且安心在营中住下,本帅会上书朝廷,为你请功。”
刀无锋单膝跪地,行礼谢过。周卫极在旁松了一口气,战王未提把耶律敬忠的死也算成刀无锋的功绩,也算是为了刀无锋考虑。杀死契丹大将耶律敬忠是大功,也足以洗脱刀无锋身上所有的疑点,但是,耶律敬忠毕竟是刀无锋的亲生父亲,弑父之名一旦冠上,无锋这一辈子都要活在骂名之下。
军师葛砚看着周卫极和刀无锋身上破损的战甲和满身的血迹,关心道,“无锋,你暂跟在卫极麾下,与他同帐,这两日你们只管歇息,养精蓄锐之后,还有事要你二人去做。”
让刀无锋归在周卫极麾下,对外名为监督,实则为保护,刀无锋谢过,又道,“大帅,军师,无锋还有一事要报。”
说完,他看看左右的军士,战王会意,挥手让众人出去,周卫极也跟着撤了出来,快步回帐。
后军刚支起帐篷,床还未支起,衣物被褥等物什皆装在箱内,放在空荡荡的帐中。周三周四已是累极,只拿了两条旧毡铺在草地上,脱去血衣躺上去呼呼大睡。这样横七竖八睡倒的兵士,在营中四处皆是。周卫极小心地打开箱子,从里边取出媳妇儿给自己准备的里衣,又看了看妥善收着的书信,轻步出营,奔向不远处的一处海子。
这处海子很大,周军专门圈出一处地方,让兵士洗漱之用。周卫极先脱去战甲、上衣,只余下里裤,拎起一桶水,从头上浇下,身上的伤口被水浇得生疼,周卫极眉头也不皱,又打了一桶水,拎着进了一处空着的草扎子隔开的冲澡之处,脱下里裤,用皂角洗去从头到脚的污渍,又把桶递出去,大喊道,“兄弟,打桶水。”
海子边洗漱的人不少,有人应了一声,拿了水桶又给周卫极打了水送过来。周卫极洗净,从包裹里取出伤药,把胳膊腿上的伤口都抹上,用布条简单包扎,才穿上素青色的里衣和外袍,拎着脏衣服干净清爽地走出来。
“二哥,这新衣裳看着不错啊,是二嫂刚给你送来的那一套?”旁边同营的兵士见到周卫极,起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