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安在不在名册上,更不知太子对李霖会是个什么评价,可别到时候再出了什么纰漏,闹出什么笑话来才好。
嗯,顺便还可以再想一想,到时候李霖到了她的地盘,该如何报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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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安虽然有了入宫当伴读的心,但实际上她也知道皇宫并不是那么好进的。尤其是在太子遇刺一事传出来之后,她几乎以为选伴读的事要被无限押后了。
圣旨送来的时候,程老夫人都是慢了半拍才想起让人开中门摆香案准备接旨,程子安接到消息时更是直接傻眼。等到在祖母的指示下接了圣旨,捧着那一卷明黄色的绫锦,她还有些如在梦中的茫然。
程老夫人知道程子安为何发愣,其实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这好端端的,她都还没来得及托人推荐,怎的程子安就入了陛下的眼,点了做皇女的伴读呢?
老夫人一生刚直,只按照惯例给了传旨的内侍赏钱。程夫人却又上前给为首的内侍塞了个荷包,向他打听:“未曾听闻陛下选召,怎的小儿这突然间就被钦点了做殿下的伴读呢?”
程家的名声确实响亮,即便如今没落了,今日来的这几个传旨的内侍也都没有露出什么傲慢的神色。当然,荷包还是收了的,那内侍也很爽快的给了答案:“听说是皇女殿下亲自选的小公子,陛下便直接下了旨,未曾召各家公子入宫候选。”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传旨内侍并不介意卖一个人情,但更多的他不知道更不能说,于是他收了荷包,说完这句又道了声“恭喜”,便匆匆告辞离开了。
程家这样因为“叛国”没落的家族,能再次上达天听,本就是件值得恭喜的事。更何况有老将军当年留下的人脉在,那位小程公子只要有些本事,将来必定有所成就。
等人都走了,程家的大门关上,程老夫人才一脸疑惑的看向了程子安:“阿捷,皇女殿下怎么会知道你的?”
程老夫人问程子安,但程子安自己却更感迷茫。她摇了摇头,满脸的茫然:“孙儿也不知道啊。”
一家子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程夫人自告奋勇:“听说张太夫人过些天要办个赏梅宴,各家夫人到时候应该都会去凑个热闹,要不,我向人打听打听?”
程老夫人当即就摆了摆手道:“算了,不必打听,这种事也不可能打听到。”
程子安深以为然,只是不知怎的,她想起了如今就在皇女身边的褚京墨。除了她,宫里的人不会知道还有个程捷,她也想不到还有什么人,会在皇女殿下那里提起自己。
可惜,程子安自欺欺人的想法还没过两个时辰,就被李霖打破了。
他匆匆而来,神色慌张,见到程子安就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子安,出事儿了!今天宫里来人去我家传旨了,陛下居然召了我去给皇女当伴读,还说是皇女殿下亲自选的我!!!”
程子安闻言也是一怔,怎么也没想到另外一个伴读会是李霖。如果她是褚京墨推荐的,那李霖又能是谁推荐的呢?家学渊源,李霖可不是饱读诗书的才子或者勇武过人的将才,他只是喜欢摆弄些小东西,对于水利一道有些见解罢了。
李霖还在哪儿碎碎念:“惨了惨了,听说皇女殿下是由邹太傅亲自教导的,那老头成天板着张脸,一看就不好相处。我这脑子,连篇《卫国论》都背不下来,这手掌肯定天天都得肿着了,我的雁江模才做了一半……你说皇女殿下上哪儿知道我的啊?”
程子安幽幽的看了李霖一眼,顺带着把他抓着自己胳膊的爪子拂了下去:“我怎么知道?今天圣旨送来的时候,我祖母都愣住了。”
“咦,你也接到圣旨了?”李霖惊讶,随即便又笑开了,满脸愁云一扫而去:“哎呀,那可好了,进宫之后咱俩还可以互相照料,我正担心到时候连个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呢。咱兄弟俩这缘分,可是连亲兄弟都比不上了,到时候上课你可得帮帮我啊。”
李霖这货从小就厌烦读书,经史子集没一本是读完的。好在他家也不是靠诗书传家,他喜欢摆弄家里的模具,又于水利一道感兴趣,他父亲李鹤便着力在这方面培养他,准备等他学有所成之后入了工部主管水事也算是子承父业。
程子安是懒得搭理李霖,她还在想,究竟是谁在皇女那里提起了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