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们之所以在学院需要进修那么久,不仅仅是他想象中的背诵古籍,像是南书院这种国内顶尖学府,还会开设算学、农学、历学等各种杂学,琴棋书画自然不必提,骑马弯弓也是体育课必备项目,人家这才叫真正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十日后,所有试卷评定结束,不出所料,周堃作为这一届的学霸级学子,一举斩获本次招考的头名。
因为只是招考地方官员,夏小桥倒也没弄什么状元榜样探花的,而是以所需要的官职高低为等级,辅以地方实际情况,制定了好几个等级,一等的十名学子,自然被分派做了临时郡守、少府、户曹、田曹等郡府级官员;二等的数十名学子,则放到郡府下面各个县,作为临时县令、县尉、县丞、主簿等,至于排位靠后的,夏小桥也没有勉强这些人,毕竟许多都是学院里还没完成学业,却想来借着考试试试自己的学习程度的,对这些学子,夏小桥给予的政策就是:愿意来的,就先从郡府和县内的僚属做起,当然了,和公务员一样,以后郡县各级官员招考,这些人也可以继续参加;不愿意来,还想继续回学院学习深造的,夏小桥也没让人白跑一趟,每位学子都以城主府的名义,赏赐了文房四宝一套,上面还有夏小桥特意令人刻上的“**年西南各城官员招考纪念”一行字。
收到这份奇特的礼物,许多学子都没舍得用,而是自己珍藏了起来,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若干年后,新皇登基,作为新皇建国之前首次举办的官员招考考试纪念品,这些材质中等的文房四宝,甚至成为读书人中人人争睹的稀罕藏品!毕竟,当年参加招考,最后选择继续回去深造的,也不过区区数十人而已。
“这帮小兔崽子们!毛还没长齐呢,就想出去飞了?”得知大多数“落榜”学子都选择了先从底层公务员做起,杨邺欣慰之余,忍不住笑骂道。
“老师,这说明咱们学院的学子都是心系天下的赤子之心啊,现如今各城管理混乱,受苦的还不是那些黎民百姓?师兄师弟们肯为我分忧,放弃学业,从底层官吏做起,这份恩情,小夏定不辜负!”夏小桥因为之前总是从南书院挖人,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于是便请老熟人杨鲲牵线,拜了杨邺为师。
杨邺也一直非常欣赏夏小桥的为人,这个时代的名士大儒,对于弟子的品德甚至看的比学业更重,因此,即便夏小桥那一手猫抓似得毛笔字让杨邺有些牙疼,这位山长大人,还是很痛快地收了夏小桥为关门弟子。
“阿爹,为什么让夏师弟做您的关门弟子啊?”杨鲲十分不解,按理说,自家阿爹正是收弟子的年龄,南书院山长、当世大儒的名头,天下间有多少名门子弟趋之若鹜?就这样宣布收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关门弟子,真的合适吗?
“呵呵,鲲儿,你觉得和那些中原的豪强世家相比,你夏师弟的胜算如何?”
“胜在民意!得民心者,得天下!”杨鲲十分肯定地说道。
“是啊,那你说,要是你爹我再收些弟子,往后你夏师弟得了这天下,坐上那个位置,那他下面的这些师弟们,他是照顾呢还是不照顾呢?”
“唉!你爹现如今也算是当世大儒了,收的弟子无外乎都是那些旧族高门的清贵子弟,可是,你发现没有?你夏师弟,如今最怕用的,恰恰是那些旧族高门出来的人,我想了想,觉得你夏师弟做得对!那些人,乱世之中尚且搅风搅雨呢,要真被他们再次把持了新朝,难道数百年后,还要让那些后来的百姓,继续遭受这无妄之灾吗?”
“上位者,忌忘恩负义,更忌掣肘太多!与这天下安危、百姓安乐相比,你爹少收几个弟子又算什么呢?你们几个,往后收徒的时候也要牢记,世家子弟,可以要,但是,不能让他们觉得,我们这些人非世家子弟不要!”
“你爹老啦,往后就在这学院里,教一教那些小东西们识文断字罢!外面的那些风风雨雨,就让你们这些年轻人去扛着吧。你和几位师兄,可要好好襄助你们夏师弟,他做的那些事,一旦成了,便是万世之功!将来,是要被浓墨重彩地记载到史册中的,你们好好襄助于他,说不得,未来也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这可是万世不灭的荣耀!”杨邺叹息道。
“爹,可是,我们也是世家子弟啊……”杨鲲顿时苦了脸。他爹是当世大儒没错,可杨家也是北地名门啊,她娘赵氏,更是鼎鼎大名的太原赵氏,这两家,可都算得上是当世有名的名门望族来着,他爹这么干,家里知道吗?
“所以才要你们兄弟几个好好襄助你夏师弟啊!”杨邺狠狠瞪了次子一眼,“否则的话,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新皇身边围绕的都是那些寒族?那些人中,固然有贫贱不能移的坚韧之辈,可也有一朝得势便招摇的无耻之徒!让你们襄助新皇,就是要你们不管怎样,都要让新皇知道礼仪道德四个字怎么写!不能乱了纲常!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快回去收拾行李,明日我便命人将你送到你大兄那里,先跟着你大兄学学如何治理郡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