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意思维持着现状。此人手段之高超,在下实在是佩服之极。”
想了想,皇太极对着范文程开口道:“倘若这王启年正如范先生所猜测的一样,有了不臣之心。则范先生认为这王启年接下来会如何?”
范文程开口道:“此人行事常出人意料之外,奴才也只能稍作猜测,不敢保证一定能猜准。”
皇太极便开口道:“范先生且勉力为之。”
范文程想了想,开口道:“纵观如今天下大势。天下之精兵,尽在辽东之地。咱们也好,东江毛文龙也好,都是天下数得着的强兵。即使辽东袁崇焕麾下之兵将,虽然比起咱们和东江来说远远不如,却比伪明大多地方的兵将要强上不少。王启年来了东江半年,扶持了东江,离间了三方,且不说袁崇焕,即使以毛文龙之勇,咱们之智,亦皆被王启年算计的动弹不得,天下最强的数十万精兵都在辽东之地束手,却没人敢轻动。
天下之权,尽在京师之地。王启年接下来便去了京师,准备在伪明朝廷之中再次挑起党争。虽然如今还看清情形,不过奴才相信,自此以后,伪明朝廷很难再有安宁之日,只怕又要开始两党之间相互打压,相互拆台的日子。
天下之财富,尽在江南之地。倘若奴才所猜不错,等到王启年在伪明京师扶持帝党成了气候,能和东林一较长短之后,便会南下江南,取此膏腴之地以为资本。伪明朝廷如今就已经是入不敷出,一旦失去了江南膏腴之地,只怕一两年间,便是天下大变。
而天下精兵尽数被王启年压制在辽东之地,朝廷又被其弄出来的党争弄得鼎沸不已,倘若再让他取了江南之地,却有如游龙入海,不可复制。进则能席卷天下,称王称帝,退亦能割据江南。”
三人听后,一起点头。宁完我接着开口道:“眼下伪明朝廷之中,东林一党独大。王启年倘若要想挑起党争,只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范文程呵呵笑了几声,开口道:“公甫兄可曾注意,这李瓶儿传回的情报上面提到的是‘王助周组帝党’。这其中的‘帝党’二字便是关键。王启年敢和东林叫板的资本,也就在这二字上。”
宁完我开口道:“此话又如何说?”
范文程便开口道:“伪明最重伦常,所谓天地君亲师。君在天地之后,父母师长之前。有了‘帝党’二字,王启年便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敢反对‘帝党’的,必然是反贼。再加上有了这‘帝党’二字,必然会引起崇祯的全力支持。既高举了义旗,又有崇祯的全力支持,再加上王启年的计谋,在下倒是很期待,这伪明朝廷之上,又会上演哪些好戏。倘若要选择一边下注的话,在下必然买王启年这边赢。”
皇太极身为建奴扛把子,自然知道有了君主的支持,下面人必然是所向无敌的,想也不用想,将来东林必然会被帝党横扫在地。
伪明朝廷的党争不过小儿科而已,皇太极当初继位之时玩过更刺激的,自然不怎么感兴趣。反倒是对王启年接下来的江南之行很感兴趣,便开口问道:“本汗听说伪明这江南之地,却一向是自成一国。除了明面上服从朝廷之外,其实很多地方政务却却大多由当地士绅把持。本汗倒是很好奇,这伪明江南连朝廷命令都阳奉阴违,这王启年却如何去夺取江南膏腴之地。”
说完之后,皇太极对着手下三位谋士开口道:“三位先生都请想一想,这王启年将采用何策去江南,对咱们来说,又该如何争取最大的利益。”
三人想了半晌,鲍承先先开口了:“回大汗,奴才认为,王启年必然采用联姻之策。王启年一大优势就是年轻,而且据细作回报,此人长得颇为清秀。有了这两点,再娶一两个江南大族的女子为妻,必然能获得部分江南大族的支持。此策却是付出最少,获得最多的办法,而且见效颇快。”
宁完我却开口道:“所谓财帛动人心。王启年在辽东弄了一个海盐出来,便引的伪明沿海商人趋之若鹜。倘若王启年到了江南之后,再继续用此办法,在江南沿海之地再则一岛屿晒海盐,则必然能把江南许多士绅拉上贼船,此亦不失为一个办法。”
范文程却开口道:“若要征服一地,收尽人心,无非是一手甜枣,一手大棒。听话的,给点甜头尝尝。不听话的,大棒伺候之。王启年善于计谋,又善于生财。甜枣之事且不去说他,海盐也好,联姻也好,王启年有的是办法。奴才好奇的是,这王启年手下却没有自己的势力,东江的兵卒又不是其心腹,而且即使能从东江拉人去江南,也不过三五十人而已。奴才实在想不到这王启年的大棒藏在哪里。倘若他能想办法找出一只大棒来,江南之地,只怕逃不出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