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很快把户籍建立,以后也好委任官员管理。战时,也可以按户抽丁,以补充兵源。”
毛文龙点头应了下来,旁边的陆浦脸色黑了下来。
王启年接着说道:“至于双浦先生刚才所说的,流民顽劣,好逸恶劳。不肯认真垦荒。在下想了一下,这个才是难点所在。究其原因,还是东江根基太薄之故。开垦荒地是体力活,没有大量粮草支持很难办到。新开垦出来的荒地,至少也要一年半载才有收获,而且头两年收成也差。倘若没有大量的粮草做支撑的话,流民们刚把荒地开垦出来,等不到收成便已饿死的差不多了。只有架起锅子煮白米,没有架起锅子煮道理的道理,往年民屯,流民们与其饿着肚子开荒,到不如去打猎捕鱼填饱肚子实在。情形便是如此,一方面,没有粮草囤积,无法支撑屯田。 另外一方面,没有屯田,自然就不会有粮草囤积。 如此恶性循环下来,东江这边一直是寅支卯粮。这才是让人头痛的地方。”
陈继盛插口到:“说的有道理,咱们东江这边,每年朝廷支付的了粮草不过十万石。军队尚且要屯田才能满足军需。哪有余粮来支持民屯。今年虽说钱银多了点,但是要买大量买粮的话,也不容易。一方面由于粮价太高,买不了多少粮食。另一方面,东江这边出产的人参皮毛有限,引不了太多的海商前来。”
王启年一听到陈继盛所说的海商二字,眼睛一亮,大叫一声:“有了!”
接着对着众人说道:“自古以来,屯田都只分两种,军屯、民屯。眼下军屯东江这边弄得还不错,民屯却很惨淡。 在下有个办法,何不在军屯、民屯外,再加盐屯、商屯。”
毛文龙、陈继盛异口同声的问道:“何谓盐屯?商屯?”
王启年开口说道:“这却也很简单,咱们大明最暴利的行业莫过于盐业,食盐可比人参貂皮更能吸引海商前来。假如咱们用食盐为饵,吸引海商运粮食过来,必然能囤积到足够多的粮食。有了足够的了粮食,就能大规模屯田了。请大帅向皇上请旨,于皮岛附近择地煮盐,以补充军饷。朝廷真为军饷着急,想必不会太难。”
毛文龙呵呵笑道:“贤侄没见过煮盐吧。这事做起来太难, 一锅海水,耗柴数石,耗时一天,才能煮出二两食盐。东江这边海水倒是足够,可惜岛上树木甚少,若从对岸取柴的话,耗费过大。煮盐之事,若要皇上同意倒是十分容易。但是以盐换粮,估计收效不大。”
王启年也呵呵笑道:“大帅忘了?在下格物第一,谋略第二。在下另有办法煮盐,此法不需铁锅,不需柴草,耗费人力也极少,所产食盐却十倍百倍于常见煮盐之法。前次承蒙大帅恩准,将猪岛拨与在下,在下便在猪岛煮盐。请大帅再给在下数十人即可。所产食盐,除了换取粮草外,其余可用于出售。 只是此法食盐产量甚大,事先切不可让袁督师知晓,否则必会作梗。而且此举有损扬州盐商利益,事后,恐怕大帅也要受朝廷诘责。”
毛文龙听后,兴奋了起来,说道:“老夫这就上书朝廷,请旨煮盐。 贤侄只管放手去做,倘若朝廷诘责,老夫一力承担。”
王启年起身谢过,接着说道:“至于商屯,却也简单。咱们可以挑选辽南荒地,招揽山东等地富商前来垦荒。辽南距离建奴甚远,不用担心粮食成熟时建奴来袭。想必愿意来垦荒的富商也不少。 富商所垦之地,前一年咱们不收地租,第二年,收一成地租,第三年起,征收二成地租。”
毛文龙想了想,开口道:“此借鸡生蛋之法,却也不错。只是商屯之地不能太多。等咱们以后有了粮食囤积,还要开始屯田的。”
王启年说道:“大帅说的有理,俗话说一人吃的饭不香,抢着吃的饭才香。咱们在辽南给的地如果多了,前来垦荒的人反而会迟疑。只有给的地有限,让富商们相互争夺,这事反而好办了。而且此事,可以和盐屯结合起来,先把东江有盐出售的消息放出去,吸引更多的富商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