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们从魏国公府中冲了出来,应天府师爷早有准备,一声令下之后皂隶们纷纷撤退。家丁们眼见门外宵小被打的抱头鼠窜,顿时气势大盛,叫嚣着追击上去。这时魏国公却命心腹传命停止追击,此番他已经清楚的看见那些宵小们所穿的正是应天府大红的公服,不是公门皂隶还能有谁?
徐弘基面露冷笑,应天府尹陈文柄是个什么货色他自然知晓,没有李信的一力抬举,此人分明就是个缺谋少断,不谙政事的蠢货。今日便让此人在他的主子李信面前跌几个跟头,也好让李信知道知道,魏国公府就算没有了军兵护卫,这些家丁武装起来一样是不可战胜的威武之师。
“都记下了,那些宵小胆敢再来,就这帮打将出去,来一次,打一次!打到他们胆寒为止!”
“谨遵老爷钧命!”
家丁们齐声称诺,只是这对答之辞却显得有几分不伦不类。
徐弘基满意的点点头,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但凡战场对阵,一多半打的就是胆气,一旦气势上来打出了微风,便是一边倒的架势。此消彼长之下,对方则想扳回战局却是难上加难。他多年带兵,深谙此道,使用起来自是得心应手,一帮家丁们雄赳赳气昂昂,好像刚刚凯旋而归的大明官军。
“老爷,那几个被擒的皂隶怎么处置?”
“教训一顿,都关起来,严加防范!”
徐弘基的回答正中家丁们下怀,他们生怕老公爷怪罪下来,私自对公门皂隶用刑,而今有了老公爷的口令,谁还在乎那几个小竖子是不是公门皂隶呢?
师爷领着一干皂隶逃出去足足有半里地,拐过两个巷口回头见家丁们没追过来,这才驻足擦掉了满头的大汗。跟随他的皂隶满腹抱怨,“师爷,您老来了,咱们败的更惨,之前好赖还能和他们斗上一阵,现在倒好,连人家指头都没碰倒一根就先逃了!”
师爷作色训斥道:“你知道个甚?魏国公带兵多年,身经百战,虽然带的都是些家奴,但毕竟章法有度,硬拼岂是明智之举?”
听到师爷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微风,立即就有皂隶沮丧至极,“那咱们还来作甚?这回应天府公门的脸面算是丢尽了,咱们兄弟今后还如何立足?”
“此言差矣,魏国公何许人也?败在他手里,咱们不冤枉!”
皂隶们你一句我一句,这个当口跑散了的人逐渐都聚拢了过来。师爷见人到的差不多了,便又是一声令下。
“走!回魏国公府!”
此令一出,又有皂隶不解,“明知打不过还回去作甚?自取其辱吗?”
师爷眼睛一瞪,“聒噪个甚,爬了?那就扒了这身公服回家搂着婆娘,抱孩子去吧!”
皂隶大感受了侮辱,“谁说我怕了,去就去!”
这时,师爷的语气又缓和了下来,“都听好了,魏国公府的家丁再冲出来,都听我命令,一起撤退!”
“啊?还逃?”
“对!这就叫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咱们打不起,难道还耗不起吗?告诉你们吧,除了你们,本师爷还安排了人把守在通往国公府的必经巷口,但凡有人货经此都不得进入!只要两三天功夫,必然将它们困个粮草断绝!”
皂隶们都不是笨蛋,师爷描绘的法子听着十分靠谱,如此一来,打不过便和他们长时间耗下去,到最后占便宜的还不是应天府?有了这个认识,先前因为逃命而低落的士气再一次高涨起来。
“公爷,三卫军欺人太甚,将标下的兵都挡在了外城,说什么都不让进城。标下无能,请公爷治标下之罪”
丁淮在徐弘基面前大为激愤,说起与三卫军的冲突,现在还颇为不平。徐弘基却展颜一笑,安慰道:“此事原本就怨不得你,李信那厮有心要发难,也必是早有安排。城外军营要紧,为防万一你不便在城中久留。”
丁淮双手抱拳,毕恭毕敬。“标下省得,这就回军营去。公爷但有吩咐,丁淮拼了命也要带人闯进城来。”
这句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徐弘基不愿追究,但他却知道这是丁淮在向自己表态。
“万万不可莽撞,如此一来不是正好给了李信那鄙夫的针对咱们借口?”
丁淮赧颜道:“公爷说的是,标下莽撞了,有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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