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资产里分一杯羹,可是一番打探之后,竟发现阮大铖在南京居然并无多少银钱资财,换句话说,阮大铖此前支起来的不过是个空架子。
那么问题来了,据徐文爵所知,阮大铖曾经在城中募集了不少款子,出了钱的可不止自己一家。除此之外,陈家的大笔资财也数目不菲,这些都去了何处?徐文爵百思不得其解,却隐隐觉得背后似乎还有一双他看不见的无形大手存在。但他想仔细探究一番,却一无所获。
徐文爵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和怀疑都说了出来。然后他心虚的偷看了父亲一眼,却没从父亲的脸上发现一丝喜怒哀乐,于是心中更加忐忑起来,不知父亲会如何处置自己。
“陈家兄弟现在何处?”
徐弘基心里清楚的很,儿子和阮大铖的那些勾当都是没证据的事,钱到头来都落入阮大铖手中,而这其中只怕有不少的一部分都落入了周延儒的腰包,这不争气的东西被人家卖了还再帮人数钱呢。他暗暗哀叹,自己英雄一世,怎么就生了一个这么又蠢又贪的儿子。
现在李信唯一能拿来当作把柄的只有陈家兄弟,从这不肖子的叙述来看,他心里还是有些天良,没草菅人命。可也就是这天良为他带了今日的麻烦,如果当初他按照阮大铖的主意,毁尸灭迹,陈家兄弟早就不存在于这世上。现在自然也就没了李信揪住此事不放手的理由。
唉!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好了!回去好好读书!”
“是,是!儿子记下了!”徐文爵哆哆嗦嗦的应下,脚下却是挪不动,身子还兀自的抖着。
“说吧!还有甚事?”徐弘基是何等人物,这不肖子一举一动都逃不开他的眼睛,知道儿子还有话要说,倏忽间心软了下来,又忍不住问了出来。
“爹爹,儿子,儿子之前借了城中大商,徐家,三,三万两银子。前几日您没回来时,徐永吉曾上门来,威胁,威胁儿子,说,说不还钱就要咱徐家好看,儿子怕,怕……”
徐永吉讨债的事,徐弘基一回府,老管家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了。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徐永吉其人也是不肖子身边的心怀叵测之人,如果处置不好没准也是一桩麻烦。
“好!知道了,回去闭门思过,好好读书!”
徐文爵听见父亲的态度似乎有了软化,知道自己今日算是过关了,这才如蒙大赦一般退了出去,可能是心情太过紧张,还被高高的门口绊了个跟头。这更让徐弘基苦笑摇头,自己这个儿子不但帮不上自己,还要自己这个做爹的前前后后给他擦屁股。
突然间,徐弘基惆怅起来,他在时可以时时护着这不肖子,可早晚有一天他要追随先帝而去,到那时又要谁来护着呢?
老管家轻手蹑脚的进了书房,“老爷!”
徐弘基抬起头来,长叹一声道:“从账上支出三万两银子给城中徐家送去!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让那些鼠辈坏了事!”
老管家点头应下,然后又道:“人已经依照老爷的吩咐派了出去,不知老爷可还有吩咐?”其实他相问的是徐弘基是否还有后招,不过习惯使然,又不能直接问出来。
徐弘基与老管家主仆多年,两人似友非友,似主仆非主仆。老管家一言一行,所透露出的意思他自然也都一清二楚。
“只此一招足以,毋须后招了!”
老管家闻言之后有些激动,“老仆总听人说,这李信奸狡过人,睚眦必报。万一打蛇不死……”
“绝无可能!除非李信反出大明,不认自己是大明臣子,否则他只能从容引颈入翁!别无他选!”
徐弘基说的斩钉截铁,仿佛已经是胜券在握,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等待。
“还有几桩麻烦,邵化龙平时倒也听话,只是他闯的祸太大,就算我也救之不得!好了,该清理的都清理掉,不要怕什么舆论,只要死无对证,谁也不敢动老夫……”
在老管家面前,徐弘基的话明显多了起来,絮絮叨叨的说了半晌。
次日一早,老管家将新出的《公报》买了回来,徐弘基漱口之后拿起来扫了几眼,竟忍不住将手中的茶碗重重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