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便逃,现在又岂能身陷贼手?
他身为酷吏,拷掠过人犯无数,凡事经他手的犯人,无不是受刑难熬,一一招供,其间皮肉筋骨撕裂,炮烙之惨状,他从来无动于衷。可一想到自己现在也如鱼肉一样落在了贼人手中,只能任人处置,心中顿时便有几分恐惧之意,继而又瑟瑟颤抖了起来。
“说罢!你当的什么官?姓甚名谁?”
“我乃大明南京工部郎中,朱泽清!”朱运才毕竟不是懦弱之辈,虽然心有惴惴,可面上仍旧强撑着,不能失了大明官员的体面。只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他在应天府时,拷掠之人数不胜数,如果 报了本名,万一落在仇家手里,那才是冤枉,所以话只说了一半,官阶职务是真,姓名则是假的。
果然,那头目闻言之后,不由得有几分失望,不过是区区一个郎中,南京六部里有几十个郎中,拿住这样一个人又能要挟谁去了?只怕最后还是难逃此劫。
正考量之间,援兵果然到了,数百三卫军排着齐整整的方阵,跑步而来。领头的营官一声令下,顿时齐齐举起火枪,瞄准了被困在定淮门下的群贼,这其中还包括了那个来自江西的薛姓商人与一重伤,一轻伤两位从人。
“我有人质在手,你们谁敢擅动?”
头目死马当作活马医,将朱运才推到了前面。
“你们不想这个朱郎中也一起被打死就点火吧!”
那营官陡然愣住了,他显然也认出了贼人手中挟持的就是南京工部郎中朱运才,而且此人也极为得镇虏侯看重,如果真将此人打死了,只怕不好向镇虏侯交代。
但那营官脸上却又是一变,满不在乎的喝道:“什么朱郎中,马郎中,牛郎中的,老子一概不认,我只数十个数,你们还不放下手中的武器,乖乖投降,就别怪老子麾下数百火枪不长眼!”
说罢,也不等那头目回答,便兀自的数起了数字,“一二三……”
这下连朱运才都傻眼了,他虽然也顾及体面,但还是十分在乎自己的性命的,眼见着对方并没将自己当一回事,也顾不得心下失落,而是失魂落魄的冲那营官喊道:“是郑将军吗?我是朱郎中啊,咱们在镇虏侯中军里见过的啊,你忘了吗?”
岂料那营官根本就不搭理朱运才的套近乎,一连冷漠的仍旧在数着数字。
朱运才对此心下绝望,那头目眼见着朱运才的求饶讨人情没用,也知道手中的朱郎中不足为凭,一脚就将其踹了出去。朱运才自觉屁股上一股大力推动,身子就向前重重的飞了出去,于数步之外狼狈不堪的摔了个狗啃屎。
“兄弟们跟我杀!”
与此同时,摔了个狗啃屎趴在地上的朱运才清晰的听到了那郑营官口中已经数道了十。
朱运才忽然想到了要捉活口,否则万一都被这些援兵打死了,还上哪里去追究真相了?也不知他从哪里来的涌起,陡然从地上起身,一边跑向援兵,一边挥舞着双手大喊大叫:“别开火,别开火!镇虏侯有令,要捉活的!镇虏侯有令,要捉活的!”
朱运才知道自己的话肯定没人听,可在这仓促之间抬出镇虏侯这尊大神,那些三卫军的军将们肯定是要听的,他们一时间又无从求证,只能暂且相从。再说了,现在铁闸已经落下,那些贼人除非长了翅膀都能飞出去,否则就是瓮中之鳖。
那营官听说是镇虏侯有命,要捉活的,果然就犹豫了。口中数完了十字,开火的命令迟迟没有下达。
实际上朱运才哪里想得到,那隐官虽然表面上冷淡无比,手心里则实实在在的捏了一把冷汗。
朱运才忽然想到了要捉活口,否则万一都被这些援兵打死了,还上哪里去追究真相了?也不知他从哪里来的涌起,陡然从地上起身,一边跑向援兵,一边挥舞着双手大喊大叫:“别开火,别开火!镇虏侯有令,要捉活的!镇虏侯有令,要捉活的!”
朱运才知道自己的话肯定没人听,可在这仓促之间抬出镇虏侯这尊大神,那些三卫军的军将们肯定是要听的,他们一时间又无从求证,只能暂且相从。再说了,现在铁闸已经落下,那些贼人除非长了翅膀都能飞出去,否则就是瓮中之鳖。
那营官听说是镇虏侯有命,要捉活的,果然就犹豫了。口中数完了十字,开火的命令迟迟没有下达。
实际上朱运才哪里想得到,那隐官虽然表面上冷淡无比,手心里则实实在在的捏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