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啸的溃兵在军营中有着惊人的破坏力,可一旦进入野战战场便会成为砧板上鱼肉。因此,没等与鳌拜所率的带甲勇士接触便彻底崩溃。
营中满八旗甲兵近万,但多尔衮不在,能指挥动他们的只有豪格,如今豪格又生死不明,鳌拜纵有千般能力,所能指挥的带甲步兵也仅限于自己的千余部下。就这千余部下又在大爆炸中损失惨重,加上准备仓促,能凑满500之数已经实为不易。但鳌拜的甲兵毕竟是满八旗中少有的精锐,即便人数不足千,仍旧有着无可比拟的威慑力。
只是八旗汉军了解鳌拜甲兵的战斗力强悍,高阳军可不了解,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于是,倒霉的鳌拜甲兵硬生生受了从后方偷袭而来的高阳军一次近距离排枪齐射。
这让鳌拜火冒三丈,因为过于托大,加之仓促应战,很多原有建制都被打乱,指挥上便不如以往灵活,竟没有在军阵后方设置斥候。于一片乱哄哄中,居然被南人军队摸到眼皮子底下都没发现。
鳌拜所领甲兵均是每人一弓一刀,近可肉搏,远可抛射羽箭。
古代冷兵器军队对阵,一般都是纵深浅而横列大,基本原则就是组成的横排相对愈长,战斗时接触面积愈大,如此可最大限度的提高士兵利用率,而不是将其浪费在大纵深的阵列之后。
鳌拜此时摆的就是浅纵深,大横列的战斗阵型。
一声令下之后,所有甲兵转向身后,抽箭弯弓,便是一轮齐射,嗖嗖破空之声,威势丝毫不弱于高阳军的火枪齐射。
双方开始了高阳之战以来第一次火枪与弓箭对阵而射的奇怪情形,谁都不主动冲锋。鳌拜之所以趋于保守而没有选择冲锋,实在是因为敌情不明,不敢贸然出击,今夜危机四伏,万一撞上大股高阳军,后果不堪设想。期间,鳌拜试图派遣斥候摸清与之对阵的高阳军规模大小,可惜火枪发射数轮之后,浓烈的硝烟弥漫在整个战场上空,根本无法进行有效的侦查。
几轮互射之后,烟雾中高阳军火枪的射击频率越来越低,枪响也越来越参差不齐,这一细节清晰的落入鳌拜耳中。依常理,此时此刻谁能沉住气,谁就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不过,鳌拜一贯的自信在此时充分显露出来,立即决然下令甲兵抽刀冲锋。
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马蹄叩地之声急促的传来,闻声辨位,鳌拜立即确定这是从己方的侧后袭来。
这股骑兵是敌非友的可能性极大,军中战马几乎全部受惊,能出战的几乎全是步兵,所以这股人马有很大可能是李信所率领的马贼。由此,鳌拜经十几轮齐射所积累下的优势,几乎在一瞬之间荡然无存,并且面临着步骑两面夹击,甚至全军覆没的危险局面。
鳌拜的直觉没错,由其侧后方袭来的骑兵正是李信率领的马贼。
马贼们没有骑射的本事,只能仗着每人一身的铁鳞札甲,准备硬生生的直接冲击鞑子军阵。火光映照下,李信隐隐可以分辨,鞑子军阵的纵深很浅,当可一冲而过,如此当可打乱鞑子军阵,如果对面高阳军再能够完美配合,于此时冲锋,定可一击溃敌。
但李信惊讶的发现,那些原本正在向前冲击的八旗甲兵突然划出了一道弧线,然后急速转向,朝军营方向而去。
“十三哥咱们追是不追?”
狂乱的马蹄声中,陆九在李信身侧吼道。
“见好就收,对方主将是鳌拜,一不小心咱们就可能被他咬住不放,那时便遭了。”
众马贼纷纷收住战马,此时硝烟中的高阳军也展开了冲锋,等冲出烟雾才发觉面前竟是一队满身铁甲的骑兵,骤然间均是一愣。为首之人看清一马当先的李信,顿时眼睛一亮。
“是教习吗?俺是石头啊!”
这队高阳军正是张石头所率领的高阳军老营。
“石头,你怎么来了?”
张石头见是李信,欣喜万分,刚才几乎全军完败的沮丧一扫而空。
“是孙阁部,他老人家发觉鞑子军营生变,密令石头前来接应教习。”
“如今,典史和教谕他们都在高阳城头观战,教习您的冤屈也该一扫而空,跟俺们回城吧!”
一旁陆九骂道:“典史老儿忠奸不明是个糊涂官,俺十三哥再回去早晚得让那哭丧脸教谕和那阴险县令看了脑袋。”又对李信道:“十三哥咱们不如去太行山落草,那里朝廷大军鞭长莫及,咱兄弟快意恩仇是何等快活!”
张石头语塞,只是一个劲请求李信回高阳。
李信则一挥手,示意众人安静,对张石头说道:“石头,你且回城禀告阁部,李信绝不会放弃高阳,但李信在城外的作用要远大于在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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