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咕噜咕噜的叫,好像所有的馋虫都在一瞬间被勾引了出来。
虽然李洱已经陪伴了她一整夜,但是在这一刻,强烈又强烈的感激之情终于冲上了她的脑门:“老板,你你你,你太好了!”
李洱看她一副热泪盈眶的样子,一时有点疑惑,难道因为墨菲十分喜欢喝粥?他低头看了看时间,然后对她说:“你吃着,我先走了。”
墨菲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嘴上还粘着几滴粥:“你要走了?”
这声音是如此的不舍,明明前一天的深夜,她刚刚醒来就急慌慌地要让他走,可是现在,怎么又好像他不该走了似的?
他问:“莫非,你不想我走?”
“不!您走好!”脱口而出之后,立马感觉不对,墨菲又补道:“麻烦了你一个晚上,真、真、真对不起!”
本来还想再逗她几句,可是时间已经不早了,李洱说:“昨天晚上你昏迷的时候吴美妍打过电话来,我接了,她八点来接你回去,大约还有十分钟就到了。”
原来,连交班都替她安排好了。
走出医院,天气已是十分清爽,李洱伸了个懒腰,感到全身的骨头都在发酸,果然他二十几年的人生都太过顺遂,就连这种小而惊慌的事,也是好久没遇见了。路边种着高大的梧桐树,几只鸟儿在树枝上清啼,如果没有发生墨菲的事,现在的他应该也在六环外的小别墅听鸟叫吧。
孟柯可能是属曹操的,刚想到他的小别墅,他的电话就打来了。
他问:“你的急事办完了吗?”
李洱:“办完了。”
孟柯:“你的急事办完了,我这里还有一件。”
李洱:“说。”
孟柯:“我把花坛炸了。”
前一天晚上只睡了三四个小时,李洱觉得,可能是这样导致自己的神志有点不清。
孟柯:“你为什么没有反应?”
李洱:“……你说真的?”
孟柯:“我骗过你?”
李洱:“经常。”
孟柯无奈:“好吧,真炸了,还炸得有点多。”
李洱惊讶:“你想干什么?”
孟柯:“工程这么大,你得带你表妹来。”
李洱:“……”
孟柯:“不然我把你的公司……”
李洱:“别说了,我去接她。”
李洱给南铃打了电话,南铃的反应依旧冷淡,她已经到了庄梓修的工作室,这几个周末,她都会在那里打工。于是,李洱替孟柯开出了三倍的工资,然后开着车去庄梓修的工作室接人了。
接完人,径直开到了六坏外,当车开进小别墅的时候,李洱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了战时——不只是花坛被炸成平地,整个小花园的设施都被炸得面目全非,如同刚刚遭受了空袭一般。
孟柯站在一堆废墟之中,笑呵呵地迎接他们。
李洱黑脸:“你吃错药了?”
孟柯:“我没吃药。”
李洱:“你怎么不把房子也炸了?”
孟柯:“慢慢来,总要有个缓冲。”
李洱:“……”
孟柯:“还有什么问题吗?”
南铃:“报警了吗?”
孟柯:“……”
花坛没了,小拱桥没了,假山没了,凉亭也没了,地上全是焦土和碎石,一片荒凉之色。看着熟悉的地方变成了这样,作案凶手还在一旁露出非常喜悦的样子,李洱一阵阵头疼。南铃踩着碎石在遗迹里转了一圈,将整个灾难现场收在眼底,突然淡淡地说:“炸的好。”
听到这句话,孟柯别提多得意了。
李洱问:“为什么?”
南铃解释说:“这个花园的设计问题很大,如果只改一个或几个部分,起不到太好的效果,整个炸掉再重建,比缩手缩脚的改建有效率多了,也更容易出好作品。”
“好!所以这个全面重建工作呐,就全托付给你了!”孟柯很是高兴。
可是南铃摇了摇头:“我还没有实际的经验,这么大的项目,交给我太冒险了,而且,我还在上学,没有足够的时间。”
孟柯一点也不在意:“经验嘛,修着修着就有了,要是不行呢,我就炸了重新来,再不行再炸了重来。咱们这里平时也不住人,周末来人,周末来修,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地,不赶时间的。”
李洱默默地说:“你想的真周到。”
“那可不是”,孟柯把这句话当成夸奖收下,继续做安排:“还有,我不喜欢外人来这里,上次那几个工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你在我这里骗吃骗喝这么长时间,这次也得出力,我们全部自己来,这个、这个小南铃指挥我们。”
南铃说:“我不小,我二十二岁了。”
孟柯:“南老师指挥我们。”
李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