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又偷跑出宫,去了鑫莫的宅子,自从赢了几年前打的那个赌,这小姑娘黏着鑫莫就没有撒手过。不过仔细追究起来,其实也不算是她凭真正本事赢的,那段时间一要忙着郦清妍和栖月的大婚,后来要忙着聆昐的远嫁,永安窜上窜下在这里凑热闹,又去那里凑热闹,把这个赌约忘得一干二净,到最后根本还没来得及动作,郦清妍就把鑫莫划分到隶属于永安管辖的十二禤阁的势力中了。
觉得自己被所有人蒙在鼓里的永安时常愤懑憋屈,而莫名其妙就被主子割让给别人的鑫莫,更是怒火中烧,无处发泄,于是拼命奴隶手底下的人给他往死了挣钱,然后对异常热络的永安爱答不理,与初次见面并立下赌约的态度相比,委实淡漠了许多。
像永安这种性格的姑娘,基本上不知自讨没趣四个字怎么写,原因在于她在任何地方,任何场景都能找到让自己兴致昂扬乐不思蜀的事情,而且鑫莫的房间还有无数的奇珍异宝,如何把这些东西给弄到自己宫里去,永安和鑫莫斗智斗勇了几年。
今日的永安想以一种别开生面的方式见到鑫莫,她落到鑫莫的卧房顶上,翻起一片琉璃瓦,眼睛凑上去,想偷看他在干什么,结果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然后她又转到书房,还是没有看到人。
难不成这人出去了?永安觉得奇怪。
不过很快她就打消了这种疑惑,脚底下的屋子里传出来一阵哗啦的水声,揭开一片瓦看下去,映入眼帘的先是一个方形的大池子,蒸气缭绕,热气蒸腾。鑫莫这家伙居然大白天在洗澡,永安还从来没有看过他不穿衣服的样子,脑子里不由先想象一番,擦擦嘴边的口水,喜滋滋地凑到洞口边细看。
水汽之中有一个朦胧的背影,袅袅绕绕的虽然看不真切,却增添了许多美感。方才哗啦的水声是对方用手在试探水的温度,永安凑上来的这一眼,正巧看见对方在脱衣裳,上等的丝绸从臂膀上滑落,露出里头莹白的肌肤,那身子如同羊脂白玉般浑然天成。
这家伙的皮肤可真白!
那长发比丝绸还光滑,那身段比女子还妖娆,那缓缓伸入水中的足,如同一朵雪白的莲花,漂亮的让身为女子的永安汗颜,那没入水中的胸膛,结实紧致,何其有力,那慢慢转向自己这边的侧颜,何等倾国倾城,妖娆妩媚,那唇,那鼻梁,那眼睛,那已经完全面朝自己的脸……
哦,完蛋,这人根本不是鑫莫!
很可惜,永安已经被发现了,夹杂着磅礴内力的狮子吼从浴池边直往屋顶而来,“尔等何人,胆敢窥探本座!”
永安赶紧捂上耳朵,以内力护体,结果根本躲闪不及,脚步一打绊,乒乒乓乓地从屋顶上掉下来,骨头差点摔得散架。
“啊,痛……”
永安捂着屁股挣扎着要爬起来,结果被一只□□玉足大力踩住胸口,找不到着力点的她顿时仰躺回冰冷地面,看着面前身材纤弱高挑的人。
对方为了捉住她,出来的匆忙,从水池中出来,浑身上下只披了一件玄色外袍,此刻踩在永安胸口上的脚从下至上直裸到大腿,永安仰视着的这一眼,风光真是无限美好。
她以为他是鑫莫,结果发现这是一个女子,当她确信这是一个女人时,结果又发现对方是个男的,真是一波三折的认知。
方才听他自称本座,想来身份是个不得了的,估摸着是鑫莫的好朋友。
不过,这个好朋友是不是长得有点太好看了。美男当前,永安完全忘了前一刻还让她惨叫的疼痛。
那人居高临下地把永安打量一番,最后看到对方因为挣扎从腰带上露出来的半截令牌,美眸一眯,“你是……永安长公主?”
永安顺着他的眼神也看到了自己腰间的金疙瘩,那是出来前顺手揣在身上的,银两实在太重,有了这个东西,在皇城之中招摇撞骗白吃白喝,即使横着走,也没人敢把自己怎么样。
“嗯,”她大大咧咧的躺在地上,“看来身为美男子的你,不仅长得好看,眼神也特别好使,居然能够如此轻易认出本宫的身份,本宫就不责罚你踩了本宫这一脚了。”
对方已经在往回缩的脚顿时想在她补上两下,踩到她肋骨断裂为止。
“长公主来鑫莫府中有何贵干?”
永安从地上爬起来,颇不在意的弹了弹身上的灰,“本宫和鑫莫是……”眼珠转了转,“好朋友,许久不见前来叙旧。你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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