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忠诚。”
那人话音刚落,只见北辰遥袖中寒光一闪,他一翻掌,一柄断刃直刺而来,对方本可以躲开,但却故意迎着锋刃不闪不避,只见那刀光在他脖颈间掠出一线血色,血珠崩落到他的面颊上,他只是悠然一笑,并无半分恐惧之意。
“就凭你方才那些话,本王就可以取你性命。”
“然而王爷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本王与陛下之间,容不得他人挑唆。”北辰遥说罢,刀锋又向内深了几分:“说,你来此究竟有何目的!”
“我们与王爷的目标都是同一个人,何必自相残杀。”
那刀只要再深半寸,此人便会性命不保,然而他那成竹在胸的样子却让北辰遥犹豫起来。因为这个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直击要害,正中自己的心事。
“白舒歌不除,东玥和北沧永无宁日。”
“本王不会做你们杀人的刀。”
北辰遥对白舒歌其实早生杀心,但此人太过狡猾,而且北辰襄已经完全被他蛊惑了心神,自己现在动手既没有胜算,更有可能因此把自己一并赔进去。北辰遥倒是不怕死,只怕死在那奸人手里让北辰襄更加孤立无援。
“其实我们才是王爷手里的刀。”那人笑着用手指推开北辰遥的短刃,向他又走近了一步:“我们只需要王爷帮我们穿针引线,杀人的事交给我们来办即可。”
北辰遥微微垂下眼眸,似乎有些被他说动,可就在他从那人眼前缓步踱开之际,他忽然间一转身,一指点在对方的穴道上。对方身子一僵,不由发出一声苦笑:“看来王爷还是不相信我的诚意。”
“眼下正值乱世之秋,局势动荡,人心难测,本王又怎么知道你不是白舒歌派来试探本王的?”
“王爷要杀我?”
北辰遥冷笑了一声,走到书架前,从里面的暗格里取出一条金丝长索。
“缚龙索?没想到此物消失江湖多年,原来是被王爷藏在府中。”那人虽然双手被紧紧捆住但仍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态度,这让北辰遥着实有些恼火。
“你放心,本王不会错杀好人,倘若你真的是沧王使者,本王必会以礼相待。”
“到那时,也请王爷亲自来替我解开绳索。”
“哼。”
北辰遥用缚龙索将那人上下捆了个结实后,又一脚将他踹在了地上。那人故意哎呦了一声,一副油嘴滑舌不正经的模样,看得北辰遥心里一阵恼火。
然而就在北辰遥拂袖而去之后,那人背在身后的手飞快在绳结之间翻动了几下,那号称天下无人可解的缚龙索竟被他轻而易举就打开了。
他抬起被勒红的手腕从地上站起身来,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北辰遥在院外吩咐守备加紧巡逻,他忍不住撇了撇嘴暗自一笑。
“这缚龙索是个好东西啊。”
他说罢又走到北辰遥的书柜前,照着方才北辰遥的动作在书柜中摸索了一下,那里头果然藏着一个凸起的硬物,往里用力一按便听到书柜后传来机关转动的声音。
“这一趟东玥可不能白来,就让我看看你这王府里还没有别的宝贝。”
然而他话还未说完,脸色却骤然一紧。
机关弩!
就在那暗门打开之际,里头突然传来一声异样的声响,接着一道寒光直射而出,他慌忙向后一闪,只见那淬毒的箭头从他眼前一晃而过,若不是他熟悉机关弩的声音,此刻只要被那箭头稍微蹭破点皮肉,见了血,那他就真的是有来无回了。
那箭碰地一声射落在地上,裂石穿云之力绝非血肉之躯可挡。
北辰遥在家中设下如此可怕的机关,难道这暗格中真的藏有什么不得了的宝贝?
而这时被打开的暗格又卡地一声合上。这下他不敢再轻易打开机关了,谁知道里面还会藏着别的什么暗器?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等下一次北辰遥打开机关的时候再趁机下手吧。
他想到这,嘴边不由露出一丝笑容。世人都说这东玥的摄政王俊朗无双,虽已近不惑之年,却依旧是个风姿绰约的美男子,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不论是一怒一喜一静一动都有种令人说不出的心动。
尤其是被激怒之后,隐忍不发的模样更是令人心血沸腾。本以为魏无涯派他来东玥是门苦差事,没想到却是一场艳遇。难怪他之前神叨叨地说什么回去后自己定会重重谢他,看来这神棍的话还是值得一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