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姑娘们因此产生心理阴影怎么办?”瑞克说着将另一份文件夹推到莱昂纳多面前,“看看这个,筹备多年的科幻题材,主角是黑客更是个刚刚觉醒的救世主,还有互联网、计算机、人工智能……它囊括了时下最流行的关键词。”
另一边,莎拉感慨万千的收起手机,加入走进大礼堂的学生人流中。期末将近,校长弗里曼夫人正在例行召开“考试动员大会”,而坐在众学生党之中的莎拉则抓紧一切机会体验生活,为之后的电影拍摄寻找感觉。《莎拉》的剧本写得还是很有校园气息的,甚至比《恋爱时代》的校园气息更浓,几乎所有重要情节都发生在校内,主要人物和矛盾也在校内,角色的心理塑造也比《恋爱时代》的珍要求更高,莎拉能将世故的珍表演好,却未必能把自己笔下单纯的“莎拉”演到位,因为她已经过了单纯的年纪了。
如果是原身那个莎拉,在参加动员会时该是什么心理?莎拉一边回想着原身的记忆,一边望着台上的弗里曼夫人,而后忍不住在弗里曼夫人向全校学生说加油时“噗嗤”笑出了声——原身总觉得弗里曼夫人是军营里严厉又虚伪的教官头头,而此刻莎拉竟感同身受,说着加油的校长大人就好像军训阅兵时喊着“同志们辛苦了!”的教导处主任,东西方的两个形象竟在此刻毫无违和感的融合在了一起!这就是结合原主思维模式后得到的全新视角吗?
莎拉挠挠头,发现用这种方式揣摩角色还蛮有意思的,原身虽然行事荒唐胡闹,但心底还是个单纯的小女孩,她的快乐悲伤和喜恶都是单线条,十分简单易懂,就像闻一朵花,原身只会在乎它香不香,不会再分析这香味是否持久,招蜜蜂还是引蝴蝶;又像看一个男生,原身只会在乎他帅不帅,不会再费劲巴拉地考虑他是日耳曼帅哥还是东方美男,更不会好奇他有哪几个国家的混血……前者是原身的视角,一个简单高中生的思维,而后者是莎拉的惯有思考方式,一个缜密严谨习惯联想和分析的成年人大脑,这两者的区别就是电影《莎拉》的两个阶段,如何将一个叛逆摇滚女孩演得单纯不讨人厌?这似乎的确有些难度。
“嘿,莎拉,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晚上去兜风吗?我想试试新车,顺便……欧不!”在散会后,约瑟夫跑过来手舞足蹈地邀请莎拉,但他不小心撞翻了莎拉身旁的凳子,莎拉从图书馆借出的“书山”轰然倒塌。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统计学?心理学?这本《dent:2》又是什么!为什么每个词我都懂,连在一起却如此拗口……我似乎永远也追不上你的脚步,你的书我已经连名字都看不懂了。”约瑟夫将散落的书一本本捡起来,脸上有一抹挫败一闪即逝,同时不知从哪本书中掉出来的纸条引起了他的兴趣,“《兰花贼》、《石油!》、《艾伦·图灵的密码》?”
“原来在这儿!”莎拉不待约瑟夫细看便将那纸条收了回来,心脏在那一刻提到了嗓子眼,却依旧故作镇定道,“我之前随手写的书单,原来夹在了这些书里了。”
约瑟夫不疑有他,主动抢着把地上的书抱进怀里,并护送莎拉到校门口的停车场,看着莎拉的皮卡,没话找话道:“其实皮卡更实用,我也应该弄辆的。”
“……把你的跑车换成皮卡?”莎拉说着发动了车子,对目光一直没离开过自己的约瑟夫摇头感叹,“别傻了约瑟夫,皮卡并不适合你,真的。”
莎拉到家时贾森正在和阿瑟一边逗小诺亚一边聊天,她走近一听,才知道贾森在给阿瑟讲述电影的情节,而阿瑟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发表一些建议:“安排的吻戏是不是有点多?我觉得这个场景亲吻女孩的额头会显得更温馨。”
“是吗?可是我猜观众会更喜欢看他们两个接吻,因为那情景实在太美了。”贾森明显是想到了某个曾经看到的画面。
“你看过?他们吻过了?”阿瑟立即抓住了疑点。
“啊?不,还没有。”贾森摸不清阿瑟的态度,所以连忙否认道,又忍不住添了一句,“你不觉得他们很般配吗?或许他们会因戏生情呢,作为导演我非常乐见其成,因为这会让拍摄效果更好,比如这个场景的……”
贾森翻出分镜头画本,指着自己前两天有感而发刚刚添加的一张分镜头:“我希望他们只是安静的凝视对方就能让观众感受到强烈化学反应。”
“这太难了吧!”阿瑟想象不出这种虚无的化学反应该怎么表演出来。
“不,相信我,他们会演的非常棒的。”贾森说得胸有成竹。
而听到了全部对话的莎拉则控制不住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