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要源于顾庭家人对他的溺爱。
顾庭是父母唯一的孩子,前头还有几个女儿都没有成功活到长大就因为各种原因早早夭折,好不容易等来了个儿子,父母都是把他当成宝贝来看待,捧在手心怕碰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总之宠上了天,溺爱的不得了。
出行保镖跟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在他羡慕自己堂哥一身本事,也准备去学点儿什么搏斗技巧耍帅的时候,遭到了家人的一致反对。顾庭好不容易让父母答应给他请个教练教他功夫,又因为一身训练的伤,让他们心疼的不得了,下了命令不准再让他受伤。
可男人之间的训练难免有磕磕碰碰,再好的教练都没有办法做到让他毫发无损,尤其还需要搏斗打击训练的时候,更可能练的浑身是伤,但只有那样的训练才可能有成效,哪个男人练习搏斗的时候没有受过伤?
教练在保证不伤到顾庭的前提下,只能教他一些花拳绣腿,和在健身房练习的效果差不到哪里去,练了小半年都没有任何成效。
顾庭不满,但顾庭的父母很满意。
来来回回找了几任教练,都因为得了父母的命令不敢下重手,导致顾庭到如今还是空有一副身形漂亮的身材,论实战……那天被君彻教训的下场还历历在目。
他思来想去,觉得君彻是个不错的人选,偷偷让他教自己,瞒着家里人。
“真想学?”君彻抽完一根烟,再次确认,“跟我学,你这身细皮嫩肉怕是不要想有了。”
“真想学,只要别让我父母知道了就行,不然他们……。”顾庭心有余悸,对于自己父母的紧张程度,他有些无奈,但也能明白他们的想法,毕竟前面几个孩子都没能平安长大,自然希望他可以一生安康。
但对于顾庭来说,至少能有些自保的本事才是他想要的,还不是一直被保镖围着,靠家里人庇护。
“具体时间我再通知你吧,等我有空的时候。”君彻直起身子,他比顾庭高一些,所以可以居高临下的看他。
“行,费用你开。”
君彻点点头:“再说吧。”
顾庭得到了满意的结果,又傻兮兮的笑起来,倒是没有继续打扰君彻,开着他那辆骚包的法拉利离开这里。
这个事情他是一定要对自己所有的朋友保密的,不然一不小心传到家人耳朵里,他的一切打算又将化为泡影。
君彻把这个事儿没有一点隐瞒的跟君祎说了,让君祎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免得之后顾庭因为练习而一身伤的时候,他又被按上欺负顾庭的罪名。
“他怎么不叫顾执教他?顾执的身手应该很不错。”君祎正在吃水果,所以是身边的许慎给她举着电话放在耳边。
顾执的身份注定了他会有很厉害的本事,不然那种危险的工作是没有办法胜任的。
“顾执答应过,但顾执的办法是直接把他扔进特种部队的训练营,呆了两天就被施压带回来了。”
“看样子顾庭的父母还真是很担心他。”君祎没觉得让君彻当顾庭的搏击老师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反正君彻在国外打发时间的时候就是靠练习那些本事,教导一个顾庭肯定是游刃有余。
“你有空就教吧,反正他看起来和你也合得来。”在顾庭的纨绔表面下,其实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内心,这小少爷养尊处优,没有多大的害人心思,也知错就改。
君彻不也只是让别人以为他浑浑度日,其实早就有了自己的一番规划?
“有空再说吧,我也教不了多久,顶多一个月。”
一个月之后君彻就会回到学校读书,呆在国外的时间还很长。
“那你们自己协商吧,他今天请我们吃了顿饭,我还得找时间请回来。”
“好,那我先挂了。”
许慎离得近,所以基本听到了君祎的通话内容,他挑眉笑了笑:“顾庭去找君彻了?”
“嗯,我原本还担心君彻回来又树立了一个仇人。”
“他们年纪相仿,多来往有好处。”顾家的势力还是摆在那里的,君彻和顾庭做朋友,当然是件有好处的事情。
君祎把水果吃完以后,非要拉着许慎陪她打游戏,幸好许慎家有自备游戏光盘和游戏手柄,这都是以前凌利安来的时候顺便带来的,他嫌许慎家里太无聊,也没有提前招呼过就弄了一大堆过来,还好他那些都是未拆封的,不然许慎早就给他丢出门外了。
但是他们这个游戏,只有第一局是好好打的,到后来基本就是许慎各种暗中放水,而且放水的技巧之高超,一点迹象都没有,让人完全看不出来。
至少君祎是看不出来的,所以她越来越嘚瑟,还开始挑衅许慎:“好好打呀,你行不行啊!”
许慎眼神一暗,幽幽开口:“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君祎:“……”
然后这个游戏也打不下去了,许慎操控的一方直接自杀式gameover,成功作死的君祎还来不及求饶就已经被许慎扔到床上,又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这个晚上君祎倒是切身的知道了许慎到底有多行,可惜付出的代价沉重了一点。
“你到底什么时候学的按摩手法,是不是就为了这时候准备的。”君祎在第二天早上因为腰酸背痛下不了床,靠着许慎按摩才能舒服一点的时候,忍不住问出心中挤压许久的疑问。
“这样说也不是不可以。”许慎调笑道,“专为你准备的……这么贴心,你难道不夸奖一下我?”
“我现在下不了床是因为谁哦?”君祎瞪他一眼,“我还要和你一起去看望二伯和大姑,干脆我不要去好了。”
“没关系,我们晚上才去,你还有一下午的时间休息。”许慎在君祎耳边轻轻一吻,柔声道,“或者我们改个时间?”
“那还是算了吧……你只要下午别碰我就行。”
不然要是许禽兽忍不住随时随地发情,又把她扑倒了怎么办?那就真的下不了床,瘫着。
醒来吃过午饭之后又睡了一个午觉,再醒来的时候君祎终于体会到了神清气爽的感觉。
晚上她和许慎一起去拜访长辈,正好许慎的大姑在他二伯家里,就一起两个长辈都见了,还省得多跑一趟。
虽然君祎对于要去拜访许慎的其他长辈这个事情感到紧张,但她还是没有想过退缩,跟许慎一起做什么事情都是好的。
“他们脾气怎么样?我需不需要到时候安静如鸡什么话都不说?”君祎知道许慎的长辈们和老爷子有那些矛盾以后,就怕他们也会连带着为难许慎。
要是她表现的不好,他们借机嘲讽许慎怎么办?
君祎知道自己想的有些多,但是完全没有办法什么都不去想,只能让许慎过来安慰自己。
“我二伯脾气古怪了一些,但主要是和老爷子脾气不合,我父亲与他来往较少,因此他对于我没有什么不满,大姑那边可以放心,她虽然不常和老爷子有来往,但过年过节都会与我们联系。”
“这样,那就好,我能稍微放心一点。”君祎松口气,只要不是那种极品亲戚就好。
不过许慎的二伯听起来应该不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幸好一切有许慎来做主,君祎还能够放心一些。
二伯住在一处别墅区里,那里树木葱葱,绿化极好,许二伯家所在的别墅就在其中一栋,远远看去便很是气派。
开了全市最好的私人医院,想来许二伯近些年还是赚了不少的钱,能够有很好的经济条件。
驱车到了门口,许慎下车去按门铃,很快大门便打开了。
车子停在前院里,房门打开,是许二伯家的佣人来开的门,请他们进去。
这别墅装修的也十分豪华,君祎挽着许慎的手臂一同进去,她为了今天的场合特意打扮的很文静优雅,头发挽在脑后,脖子上戴着一根银项链,没有过多的装饰,起到点缀之用,而她今天的米色裙子也很得体,最适合这种拜访长辈的场合。
许慎倒是一贯的衬衫西裤,简洁利落的显出颀长挺拔的身形,眉目清冷。
进门还绕了个门廊才到客厅,纯欧式的古典式装修大气又奢侈,华丽有质感。
这不同于那些不伦不类的欧式风格,无论其中摆放的家具还是作为装饰的壁画都很有品位,以君祎的眼力也能看出一定是经过大家手笔设计的风格。
许二伯和许大姑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张长沙发相对而放,旁边还有两个短沙发作为辅助,许二伯坐在正中对电视墙的位置,许大姑坐在他左侧的短沙发上,刚一进去的时候,君祎只能看见许二伯的侧脸和许二姑的背影。
客厅里还坐着几个人,君祎其实都不认识,但她一眼就看出了那个气势不凡的人是许慎的二伯,因为对方的长相和许慎的父亲很有几分相似。至于许大姑是在转过身来的时候,君祎才看出来的,基本也是许家人的清隽长相,很古典清雅。
不过他们都有些年纪了,看得出岁月留下的痕迹,但许家人的基因在那里,即使都是中年人,仍然很有风采。
“许慎来了,快坐。”许二伯脸上露出个笑容,看起来倒是很亲热,不过君祎总觉得对方并不是真心实意的在欢迎许慎,因为他始终都坐在原位,并没有动过。
“哦,许慎来了。”许大姑转过身以后就赶紧站起身子,朝着许慎迎了几步。
这种对比很明显,君祎暗自有了判断。
许慎礼貌客气的道:“大姑,二伯,近来身体还好?”
“还不错,老样子。”二姑笑着迎上来以后,目光便停留在他身旁的君祎脸上了,“这是……君祎吧?”
君祎赶紧微笑着说:“二姑好。”
“好好好,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你,真是有些过意不去。”二姑说着,就从包里摸出了一个红包,“这是我们的习惯,一定要收下啊,别客气。”
君祎本来想推辞的,但许慎也轻笑着让她收下了。
“谢谢二姑。”君祎甜甜的道谢。
二姑看起来对君祎很满意,等他们过去坐下以后,还不住的说:“许慎也结婚了,比我们家那个还要早一些。”
许慎客气道:“堂哥现在以事业为重,应该也很快了。”
“我倒是希望他快一点,赶紧把儿媳妇给我带回去,可是现在连人都不怎么看得到,也不晓得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二姑言语间都是一个最普通的母亲所表现出来的模样,看起来确实如许慎所说,她除了对老爷子有些微词以外,对小辈还是很好的。
至于二伯就一直坐在一边,也不怎么说话,脸上倒是笑着的,只是那笑容里到底有几分真诚,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君祎在许慎的介绍下又和许二伯问候过,对方依然是看似热情,其实疏远。
别墅里还有些其他人,不过都是许二伯的家人,君祎只是按照许慎的介绍简单问候,并没有聊太多。
君祎觉得坐在这里有些尴尬,因为许二伯好似故意一样,和自己家人聊一些只有他们才知道的话题,对许慎和君祎这两个客人显然不那么真切,但说不好吧,他又会不时关注他们一下吧,不停让佣人上水果和饮料还有茶,招待的倒是不差。
许大姑挺关切的问了问许慎的父母,得知他们现在都好,也露出安心的表情。
到这个时候为止,整体气氛都还算是和谐,许慎一直不动声色的握着君祎的手,示意她不要太过紧张。
反正有什么事情,都是他来做,君祎只需要安心就好。
许二伯突然想起来似的关心了一下许慎的工作情况,还谈到了之前许慎被污蔑的事情:“现在已经解决了?”
“嗯,该处理的人都处理了,不会有什么后遗症。”许慎云淡风轻的说,“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稍微费了一点精力。”
许二伯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我从医半辈子,倒是没有遇见过你这种情况,以后得小心为好啊,不然丢了名声,往后影响太大。”
许慎依旧神色沉稳:“没有关系,不算是什么大事情,都解决好了……。二伯您那时候的情况和现在不一样,您的医院不也隔段时间就闹出差不多的事情?”
许二伯已经很多年没有做手术了,他在自己开医院以后,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经营上面,所以没有继续坚持作为一个医生的职业。
许慎这话就是说他要是现在还是医生,说不定也会遇到,让他不用大惊小怪。
许二伯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继而笑道:“说的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太过在意啊,不用太在意。”
许慎笑而不语,一脸高深莫测。
君祎在心里叫好,这许二伯看起来确实脾气古怪,对许慎都阴阳怪气的说话,要是对许慎的父母和老爷子,说不定脾气更怪,才会导致现在的那种情况。
兄弟姊妹间虽然有感情,但同样会因为种种矛盾而产生罅隙,许大姑只是不满老爷子当年对她婚姻的决定,而许二伯则是和老爷子以及许慎的父亲有着共同的矛盾,至于当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许慎没有提,君祎也没有问。
但想来也不是些好事情,不然现在也不至于都不来往,尤其许二伯对许慎的态度,也算不得好。
看起来现在许二伯的态度也有了变化,许慎说以往他对自己很客气,但今天的反应,说不定就是故意的。
想让许慎知难而退?他一定知道许慎的来意,或许是不想从许慎这里听到那些不想听的话,所以才这样。
但许慎既然来了,该说的话照样要说,这个工作并不是许慎的责任,本身也轮不到许慎来劝他们,但是现在最适合的人就是许慎了,要是许慎的父亲过来,许二伯说不定会直接闭门不见。
要不是老爷子大寿,又患了重病,时日不多,许慎也不可能来请他们去参加老爷子的寿辰。
那天儿女子孙都在,好歹能够让老爷子稍微开心一些。
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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