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以后,姜家家主姜皎便臣服于白宗远,而柳家的家主柳举人虽然还在与白宗远对着干,但已经动摇不了大局了。”
“姜家家主姜皎?”魏闲云沉思道:“那日在大草滩马场我见了姜皎,总觉得他不是一个轻易就认输之人,恐怕他这是在卧薪尝胆、韬光养晦呢。”
岑少白叹了口气道:“不管是真的认输也好,还是韬光养晦也罢,总之,目前潞州的生意场就是白宗远一家独大的局面。”
张宝儿又问道:“岑大哥,你给我说说,这姜家与柳家反击白宗远,为何会一败涂地,也省得我们将来再犯同样的错误。”
“首先是原来与姜家与柳家合作多年的伙伴,突然都断绝了与他们之间的生意来往,而转向与白宗远合作,致使姜家与柳家没有了货源!”
魏闲云判断道:“估计这是梁德全在其中起了作用,那些商家恐怕是不敢得罪梁德全。”
张宝儿不解地问道:“大唐做主意的多了去了,又不仅仅只是以前合作的这几家,他们为何不开辟新的货源呢?”
“这便是第二点了,他们也尝试开辟新的货源,可不管是运往突厥的货物,还是其他州县运来的货物,总会在半路上被人打劫。后来,他们也请了镖局护镖,但却收效甚微,到最后,竟然没有镖局愿意为他们护镖了。而白宗远所经营往来的货物,却连一次打劫也没遇到过,明眼人一看便会明白这其中的奥妙。几次折腾下来,姜柳两家损失惨重,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魏闲云感慨道:“有心算无心,白宗远双管齐下,姜家与柳家焉有不败之理!”
张宝儿若有所思道:“我岳父到来之后,我们的实力将会大大增强,半路打劫我们应该可以应付。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让那些与白宗远做生意的客商,愿意同我们做生意!”
魏闲云笑道:“所以,你打算用胭脂做交换,引诱他们与们谈生意。”
“可是梁德全那里,他们怎么交待?”岑少白心有疑虑。
张宝儿很是自信道:“他们固然不想得罪梁德全,可做生意的人考虑问题向来都将利润放在首位,若这利润让他们难以拒绝,那一切都将有可能发生。”
“宝儿!”魏闲云在一旁提醒道:“这上乘胭脂香露对大唐的商人的确很有的吸引力,可是突厥那边对此却不是很感兴趣,只打通一个方面,恐怕还是行不通!”
张宝儿胸有成竹道:“先生,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到了一样东西,它对突厥人的吸引力,绝不亚于胭脂香露对大唐商人的吸引力!”
“是什么?”岑少白与魏闲云异口同声问道。
张宝儿轻轻吐出了一个字:“酒!”
……
四月二十五日,张宝儿与华叔再次来到了大草滩马场。
自从童奴进驻马场以来,隔三岔五张宝儿总要来看看他们。而每一次来到大草滩马场,他总会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短短一个月下来,二十三个童奴的身体强壮了许多,张宝儿见了他们总会和他们有说有笑,从来不摆任何架子。
童奴们都是半大孩子,心性未定,很快便喜欢上了张宝儿这位新主人。他们已经在心中隐隐感觉出来,自己今后的人生与眼前这位主人将会密不可分。
离开了童奴们,张宝儿与侯杰信步走在马场绿油油的草地上。
“猴子,那四个人怎么样?”张宝儿随口问道。
张宝儿问的是当初买童奴时,顺便买下的那四个壮奴。
“这四人各有所长,的确不错!”侯杰很是满意道:“王毛仲是因为父亲犯了罪,他们全家没入官府为奴,他自小便练就了一身好武艺;还有一个叫李宜德,他是家生奴,有着一手好箭法;另外两个都是番人,康巴是突厥人的俘虏,擅养马;扎勒是从吐蕃掠来的边民,他是个活地图,只要去过的地方便可过目不忘。”
见侯杰说得如此详细,张宝儿心中不禁有些感动,他停了下来,静静地望着侯杰。
侯杰诧异地看着张宝儿:“你怎么了?”
张宝儿叹了口气道:“猴子,你还记得我们俩小时候在项城,为了讨一口饭吃,经常被狗追着咬的情景吗?”
“当然知道!”侯杰很是奇怪,张宝儿为何会问这个问题。
“你还记得我们刚到长安时被人追杀的情景吗?”
侯杰点点头。
“当然,还有我在长安被下了大狱!”张宝儿自言自语道。
“宝儿,你怎么了,到底想说什么?”侯杰有些担忧地盯着张宝儿了。
“我想说的是,在这个世上要想不被人欺负,必须要有实力!”张宝儿掷地有声道:“这些童奴,是我们增强自己实力的第一步,今后还有第二步,第三步!猴子,你明白吗?”
听了张宝儿这一番话,侯杰有些明白了张宝儿的想法,他点点头道:“我明白,宝儿!”
“所以,这里,还有这些我们未来的力量,我只能交给我最信任的人!”
侯杰终于明白了张宝儿的用意,他同样动情道:“宝儿,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们是生死过命的兄弟,这里,还有这些人,你就放心地交给我吧,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张宝儿拍了拍侯杰的肩头,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