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她准备了好久,不想就因此分心了。
这场戏是整部电影的精髓,也是潜藏在心底女性主义的爆发。说夸张点,这个故事能不能立起来,她的演技会不会受到认可,电影能不能冲奖,都要靠这场戏了。这也是为什么,王导以顺序的方式完成这部电影,前期的戏份,都是在让赵晓昀体验一下人物所遭受到的绝境,这样才能将黑化成魔演好,也让人更有代入感。
薛杨失望的皱眉:“好吧,那我今天就做你的专职司机送你过去,下午我就得回公司了。”
“啊?这么快就要回去了?”突然内心有点舍不得了:“不对呀,现在大过年的,你们公司居然还不放假?游戏公司一般不都很自在的么?”
他神秘兮兮地说道:“员工是放假了,可老板还得继续搬砖,最近有一个很大的项目要做。”
“又要开发新的游戏了?诶,其实你们可以做一个少女心的换装游戏,就是一边换衣服闯关,一边环游世界。人物的主角可以是男孩纸,给男孩子穿小裙子。”赵晓昀突然想起几年以后在少女甚至一些少男之间非常流行的换装游戏,于是就突然有了那么一个脑洞,再加上她的恶搞,想想就觉得一定会非常畅销的。
诶,不过这样是不是等于用知晓未来的能力帮男朋友开金手指了。
可是赵晓昀还在为她的脑洞沾沾自喜时,就收到了旁边小薛总那诧异的目光:“给男孩子穿裙子?”他还是忍住没吐槽:“你的提议确实还不错,以后可以和团队讨论一下。只不过最近在忙其他的事情。”
“不做游戏,那是什么?”
薛杨淡定回复:“上市。”
哇偶,如果公司真的能成功上市,是不是就更符合霸道总裁的形象了。
想想就觉得自己就像是玛丽苏小说里的女主角了。
***
回到剧组,赵晓昀吃完剧组发的中饭,又在原地闭目休息了一会。这时候的她正在调整思绪,为这场重头戏戏做准备。
这是一部关于女人的电影。对于女人作为一个弱势群体挣扎于这个社会,电影给予了极大的同情。其实不仅仅是冬梅,整部片子里的所有女性,都是男权思想下的受害者,比如那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当年她16岁在大城市打工的时候,被拐卖骗到山里的,冬梅所经历的一切她也都经历过,曾经想过要逃走,可当她生下孩子之后,便认了命。最终也被一切以男人为重的思想而洗脑。
有人说,其实将男权主义最大化的,压迫女性的,其实还是女性。一些国产片中,或者追述起以前的历史,吵着让媳妇生儿子的是婆婆,给女人裹小脚的是女人,在凉山里对着冬梅指手画脚,让她干重活,让她听从男人的还是女性。
这便是男尊女卑思想下,最大的悲哀。
那时候的冬梅穿的破破烂烂,表情憨憨傻傻,眼神躲躲闪闪。她不会说话,默默承受着来自男权主义的欺压。如名字而言,这是一个荒凉的山村,无制度,无法律,无规则,无道德,无信仰,人性的恶必将发泄到极致。
“当你和一群畜生住在一起,除了拿起屠刀,别无他法。”一切似乎注定,像鲁迅先生说的那样,可怕的不是无知,可怕的是麻木,那种从内到外,渗入骨髓的麻木冷漠造就了这样的悲剧。
冬梅逃走多次被抓,女儿生病冷漠的村民又不愿帮助,最终惨死在寒冷的冬夜。她绝望的看着窗外,同是天涯沦落人,为什么这里的和她同病相怜的女性也这么冷漠呢?
最后她对刺眼阳光的直视,似乎在吸取足够的力量,又像是在质问苍天。镜头前,赵晓昀穿着一身棉布衣服,头发散乱,皮肤干黄,她面无表情,就这样盯着太阳看,眼睛已经被晒红了。她轻轻笑了,像是在嘲讽自己过去的懦弱,也像是在质问这个荒凉冷漠的世界。
赵晓昀突然想到了fsky的处女作电影《π》里的一句台词:
“小时候,母亲叫我不要去直视太阳。六岁那年,我抬起头向太阳睁大了眼睛。医生不知道我是否会失明,我在孤独的黑暗中陷入了无尽恐惧。慢慢的,阳光渗透进绷带,我恢复了视力,但我的一部分已经被永远改变……”
我直视了一会刺眼的太阳,它对我说话了。而长期艰苦的繁重劳动磨练了她的意志,强壮了她的身体,她虽然不会说话,她沉默着应对各种羞辱和欺压,但并不代表着永远都会沉默下去。随着那一笑,心那属于女性的灵魂和尊严,也统统的爆发出来了。此刻她挥起手中的锄刀,算总帐的时候终于到来了。
这一刻,她浴血而立,彻底了挣脱了那个曾经卑微的、受男人甚至男权欺压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