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哲只是笑笑,老潘看着许哲不置可否的样子,瞪大了眼睛:“真的,我婆娘还只是种田种出来的苦力气,还比不得你婆娘是正经打熬过的。她都能做,你婆娘肯定可以,哎哟,要说夫人。”
说了一半,老潘嘴里秃噜,又串了:“瞧我这脑袋,你们读书人都称呼自家婆娘是夫人的,我这一不留神有给说成婆娘了,哎哟我这破嘴,又快了。”
“没事没事,”许哲挥挥手:“两人聊聊,不算个事情。”说了又转移话题:“下陵那条水道,每年都要打一架吗。有没有想过自己从三岔河再引一条水道过来?”
老潘眉毛一跳,直觉的不对劲:“这可不便宜啊~”开沟挖河,向来是个大工程。更不用说上延镇多山少水,多年来一直和下陵公用一条水道,天长日久的,压根就没有考虑过自家挖沟开河的可能性。
老潘认真的看着许哲,小小的眼睛里面满是认真:“大人你这样开口,我一不留神可是会当真的啊~”
许哲眉毛一挑:“怎么,怕我唬你啊。”
“那倒不是,大人说话,那就是一口唾沫一个钉,向来神准的。只是你可别拿着几年后才做的事情忽悠我,老潘我老啦,指不定什么时候脚一蹬的,日子太久,不一定可以等得了啊~”
“切!”许哲也是拿着这个有根杆子爬的比谁都快的人无语了。再说下去底子都被掏空了,刚好春分拿了洗好的罐子过来,干脆也不搭腔:“行了,到时候就知道了。你没事的时候也可以四处转转。”
老潘还要多说,就听着春分突然把罐子往手里一塞:“潘大爷,这是给你的罐子,夫人说了,多谢谢你的酸枣,特别好吃。”
“哎哎哎,大人。。。”
“还有这个给你,是自家腌的咸肉,老夫人从江南带过来的,烟熏的,送你带回家尝尝。”春分又把一个包裹着大树叶子的一团塞到老潘手里,脚下不自觉的挡着路,嘴里又快又急:“潘大爷,你爱吃咸肉吗,你是喜欢吃辣的还是喜欢吃烟熏的啊?”
“辣的。”老潘下意识的回答,抬头看着转头走人的许哲,还没来得急开口,就听着春分又开始说话了:“哦,我家小姐最是喜欢吃烟熏的,所以这次老夫人就带了烟熏的过来。不过老夫人说了,要把方子留下,到时候明年我们就有辣的吃啦~”
“那个,大人。。。”
“潘大爷你家到时候要不要一起腌制啊,差不多一次腌十斤的样子,潘大爷你家准备腌多少啊?”
“我,这,我,不是,”老潘急的快哭了,又不好动手,只能不停的左右挪走,想要离开春分去追许哲。只是春分也不知道怎么弄得,老是挡着路。只好耐着性子应付:“这个找我婆娘去就好了,家里的活计,我向来不烦的。”
“哦,潘大爷你不知道啊,那我不打扰了。”话一说话,春分瞬间恢复了以前的面无表情,转着脸就走了。
老潘还诧异了一会,再一抬头,哪里还有许哲的人影:“嘿,这小子,跑的比猴都快。”嘀咕了几句,老潘只能带着满脑子的心事离开县衙。
而另一边,许氏则带着满脸的崇拜,毫不吝啬的挥洒着自己的崇敬之情:“娘,你太厉害了~”
看着眼里都快冒出小星星的女儿,赵氏恨铁不成钢的戳戳额头:“什么厉害,这还是最基本的呢。以前教你的时候不留心,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娘什么时候害过你的。”
“娘最好了~”许氏搂着自家娘亲狠狠撒了个娇:“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我知道错了。好娘亲,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教教我呗,拜托拜托~”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以前赵二虎花了大价钱请了官宦人家退休的老夫人回来教授许氏。许氏嫌弃规矩多没时间玩,想方设法的逃课,半桶子水直晃悠。现在嫁给许哲,被迫开始应酬官场,瞬间觉得所学所知不够用起来。
好在许哲现在只是个县令,接触的官场应酬并不是很多。许氏现在大部分接触的还是邕城乡民中有头脸的婆娘,因为自己是邕城最大的妇女代表,受到的还算优待。只是许氏心里知道,现在大家对自己予求予给,无非是因为许哲的关系,和自身能力毫无关系。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许氏当然希望充实自己。
至少,不能拖了许哲的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