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推门进来为齐灏点了灯,见齐灏眼中已有血丝。
“你去到后院说一声,今晚我就不过去了。”他一时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李梓瑶。
福安应下了,慢慢退出房间,眼睛里也染上愁苦。
……
“哟,福公公来了。”墨笙老远瞧着有人执着伞过来,让他在门口拖沓了两下,就要将人往屋里带。
“墨笙姑娘,奴才不进去了,劳烦姑娘与王妃说声王爷今晚还有事,就不过来了。”
待墨笙将这话交待给李梓瑶,李梓瑶是有些意外的,自从怀了这孩子,齐灏每天都要来瞧上一眼的,今儿白天没来,想着夜里定是床会过来,谁知竟不来了。
可是第二天一早却瞧见了他,单脚屈起踩在床边,背倚床柱,眯着眼,头一歪睡着了,像是等了很久。
不过睡的似乎不沉,眉间紧皱,十分不安稳。
李梓瑶坐起的声音虽轻,还是将他吵醒了。他睁开双眼,见李梓瑶的肚子已微微隆起,没了刚醒来的迷糊,站起身来一个跨步将木衣架子上的棉衣取来,为李梓瑶披上。
李梓瑶睡下的早,醒的也有些早,此时雨还未听,她听到淅淅沥沥的声音便向窗外看去,天仍是昏暗的。
“什么时候过来的啊?”她打算往里挪了挪,好让齐灏坐进来暖暖身子,却被齐灏按住。
“我不坐进去了。”他有话要问,还是面对面来谈比较合适。
李梓瑶果然没再动,齐灏回道:“来的有一会儿了。”
这种专门等着自己醒来的感觉很古怪,李梓瑶下意识的不安,自动默了声,等齐灏开口。
“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齐灏问。
还是这句话,李梓瑶猛地抬起头来看他。
齐灏想了很久,关于到底挑明了这件事,还是装作不知道。
虽然这事确实让他震撼,可齐灏也没有那种一命抵一命的情操,甄夫人虽可怜,可终究是与自己不相干的人,他又如何会为了这样的人,去讨怀着自己孩子的心上人的责。
可无论从哪个方面而言,甄夫人都不是李梓瑶的威胁,他只想知道,李梓瑶为什么非取了这样一个无辜之人的性命,他也只希望,哪怕经历再多,她从不曾变成那般险恶之人。
以往两人各有各的立场,许多话不便说与对方听,才造成了许许多多的误会。
可今日,不可以再那样了,他们谁都不许再遮遮掩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