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已。
此时人群中响起一道略显突兀的声音:“要不请里正来吧?”
钱五爷不客气地嗤笑一声,嗓音洪亮有威严:“小小里正算什么,你就是请过天王老子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谁要是想来谈论个公道,爷这里还有满缸子委屈没地儿撒。谁身子骨结实,让我的这帮属下好好伺候你。”
那一阵骚动很快又平熄下去,花月虽然也觉得这样做太过分,自己和那些人一样不是不自量力强出头的傻子,事有因必然有果,她自己的事尚且一头雾水哪有闲功夫管别人的事。
花城回过神赶紧上前和陆良抢车,脸色不大好看,他可不觉得陆良平白无故的献殷勤会有好事,客气地说:“你去忙自己的事吧,这点活哪用你帮忙,我来就是。”
花月跟在大哥身后,想着凡事都有大哥挡着,略略放松了些,低头看了眼篮子,遮布一拱一拱的让她好奇不已,可她又胆小,万一里面装的是什么恶心东西……着,这么想着手不由得抖了抖遮布便滑下去些。只听前面的陆良笑着回话:“往后咱们来往的日子多得很,帮你忙是应当的,往后地里忙不过来过来喊一声。”
陆良话里的意思谁听不出来,花月登时气得红了脸,这人看着清冷寡言怎么却是这般不要脸?好端端的谁会和他多来往?除非他做了花家的女婿……此时遮布被里面的东西给抓住,慢慢露出灰绒绒的一团,花月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窜入脑海中的第一感觉是鼠……惊叫一声篮子便从手里滑下去……
陆良回头一看赶忙跑过来将翻到在地的篮子扶起来,小心地双手拢起那团灰查看了一番才站起身走到花月身边,笑道:“亏得摔得不重,不然这小东西的命可就交待在你手里了。想着你应该喜欢这种小东西,昨天去地里就顺便捉了一只来,养在身边也能解解闷。”
花月尴尬不已,她怎么就长了这么个小胆子?看着圆滚滚地小家伙在他掌心里,圆溜溜的小眼睛四处乱看着,身子瑟瑟发抖,心里就一阵喜欢,想要却不能要,不然只会越发掰扯不清。
花城见好事的人频频望过来,一抹寒冷爬上眉梢,走到两人中间,沉声道:“陆良,陆大娘已经在我爹娘面前保证过了,说你不会再缠着月儿,如今你怎么出尔反尔?”
陆良脸上隐隐的讨好消退,淡淡地问:“我从未答应过又何来出尔反尔?我敬你是我未来的大舅子,看中你这副脾性,我和你明说,花月跟了我我断然不会亏待她。刘家是什么人,你们又知道多少?有几个人能和你说真话?有空多留心些你就知道了。”
刘大志的婆娘嚣张跋扈可没外人说的那般轻描淡写,就像触不到底的海深着呢,花月细胳膊细腿的真嫁过去别想过顺心日子,他是个男人哪能像长嘴妇一般说别人家的长短,他相信只要稍稍提点一下,花城就会上心,总好过自己费嘴皮子招人嫌弃。
花城皱了皱眉,将花月拉到自己身后:“我们家的事不用你操心,你的东西花月不能要。我家妹子清白的好名声全给你毁了……”
花城暗恨自己怎么管不住自己的眼,不过一个错眼就看到陆良挽起的胳膊上缠着一块雪白的手帕,那花色分明和自己给花月买回来的一模一样,一个大老爷们带着女儿家用的东西做什么?除非这东西是女子送的,借着来睹物思人的。他看向花月只见她脸色惨白,眼睛定定地盯着陆良的手腕,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个混账丫头不是说和陆良没什么吗?方才居然还骗自己说没带出来,他还当她的脾气改好了,哪知还给他玩这一套,登时拉下脸也不管陆良了,拉着妹妹的手气冲冲地往回走。
花月在心里骂了陆良千儿八百遍尤不解恨,忐忑地看着大哥,她知道大哥想歪了,都怪她自作聪明的找借口说了假话,老天爷不帮她,没多久就被戳穿了,犹豫了片刻小声地问:“哥,你生气了?我没说假话,我和陆良什么事都没有,那天是看他划破了手我才拿出来给他包伤口的。哪知道这人心眼这么坏,专门带出来找事。”
花城紧抿着嘴没说什么,而陆良摸着小兔子柔软的毛,脸上全是得逞的笑,他本想送花月好玩物,既然她不愿收,那他就把这池水搅得更乱才合自己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