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花雨,才发现樱花树下是一张石桌,四个石凳已经去了两个位置,座上两人一看上去五十岁上下,一不过三四岁的模样。
五十岁上下的妇人着皂色衣缘黛色曲裾,人已年老,但一头长发却依旧乌黑如少女,被梳成倾髻,上面戴了一朵紫玉延年花钿璎,斜插金累丝镶蓝宝、金掐丝红蓝嵌宝两根簪子。
三四岁的女童头梳双丫髻,上着银红金线锦缎袄,下系粉红蝴蝶栖花百裥裙,一双眼睛占据了脸的大部分,宛如一江鳞波,清清盈盈。
“后来啊,费了一番周折,终于查清楚了那下毒的恶人。大人请了鹤神医出手,才将大小姐的毒给清了,可就算如此,也还是留下了病根。”柳宁怜惜地将落在容景玉身上的花瓣拍掉,“那恶人被乱棍打死当真是便宜了她,可怜了我们大小姐,还要受那恶人做下的孽!”
容景玉摸了摸脸,对于柳妈的气愤只微微一笑,“如今景玉有祖母,有父亲母亲,还有柳妈与吉祥嬷嬷,已经是极为幸运了,这便是先生说的‘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吧。”
“那人作恶害了我,我却不能自怜自哀,相反要活得更开心才是。”容景玉意有所指道:“先生常说‘一饮一啄皆有天定’,谁说不是呢?若无那人作恶,景玉兴许便不能与祖母在一起了呢。”
“这么说来,景玉反倒要感谢那人才是。”容景玉笑容灿烂,与身后盛放如虹的樱花相得益彰,恍如诞生自花间的精灵。
柳宁看到眉眼间无一丝阴霾忧愁的容景玉,良久无言,半晌,一声叹息,自叹弗如:“还是大小姐通透,柳妈比不得大小姐看得透。”她欲要接着说下去,院门外忽然由远到近传来一阵喧嚣声,眨眼就到了门前,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老夫人,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侍者慌乱的呼喊声让院子里的两人齐齐立起身,往院门处看去。
柳宁听到有下人这样没规没距、大呼小叫,脸瞬间拉了下去,对容景玉道:“大小姐在这坐着,老奴去看看究竟是哪个院子里的人这么没规矩。”话落,柳宁已经走到院门口。
打开门,就见一个慌慌张张的身影出现在青石路前方,眨眼就冲到了跟前,不等柳宁叱问,死死抓住柳宁的胳膊,呼吸还没平复,就急促道:“快,快!去通、通知老夫人!”
柳宁定眼,发现此人赫然是容翰墨身边的近侍捧墨。
见她一时间没有动静,捧墨急了,一急之下,原本急促的呼吸一下岔了气,剧烈咳嗽起来,就算是这样,也没让他停止说话。
“快,去咳咳,通、知老夫人!大事、吭!不好了!大人、大人受伤中毒……咳咳咳!”后面的话被淹没在骤雨般的咳嗽声中,但只是这些内容就已经足够了。
柳宁脸色瞬变,当下拨开捧墨拉着她胳膊的手,甚至连话都来不及回,转身往屋内跑去。
这个时间,老夫人正在午后小憩,两个守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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