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玩,我们在说正事。”
“我也在说正事。”女苑回眸瞪了司宵一眼,随即笑嘻嘻对久姚道:“阿久,叫我师娘。”
久姚一时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惊诧的瞧着女苑。这孩子虽是她师娘的转世不假,可人一转世,便会忘却前尘所有,女苑怎会说出这种话来?
“苑儿,别闹。”更出乎久姚意料的事发生了,司宵竟然变了脸色,额头抽搐,直让久姚想揉眼睛。
她确定自己没看眼花,问女苑道:“你都想起来了?”
女苑眨眨眼,“想起什么?”
“就是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听不懂。”女苑翻了个白眼,“反正以后我一定会嫁给你师父的,这声师娘你迟早要喊,早喊比晚喊好。晚了,说不定我一个兴起,就把你逐出师门了。”
久姚无语,类似的话司宵刚说过的,女苑倒挺会现学现卖。不过听了女苑这话,久姚便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了。女苑还是女苑,并没有想起前世的事,只不过看上了她师父,执意要给她当师娘而已。
不过,女苑还小,这个岁数的女子就惦记上嫁人了,久姚深感自愧不如。
“苑儿,别闹。”司宵显然很头疼。
女苑道:“你总说我小,难道小孩子说话就一定是瞎闹吗?不是!司宵我告诉你,现在你嫌我小没关系,八年后我十六岁,到时候你要是不娶我,我就天天和你挤一个被窝!”
司宵面色直如酱菜。
久姚目瞪口呆。
虞期却是憋着笑的,渐渐憋不住了,笑出声道:“司宵,夕儿从前可不是这种性子。”
司宵已然无语。
恰好久姚的大师兄作为女苑的监护人,寻了过来,见久姚回来了,面有喜色。和久姚打了个招呼后,就被女苑抱怨了一通,抱怨的内容无非是:你们的师父是榆木疙瘩、不解风情,但是你们一定要喊我师娘,因为我以后定会是。
大师兄显然也很无语,把女苑抱起来,哄孩子似的哄了几句,接着便和久姚、虞期讲述了女苑来羽山的原因。
本来,司宵去涂山祭拜亡妻,顺便暗中照顾转世的夕儿,一切都波澜不惊。然而就在旬月前,女苑和几个小孩去村子外的山里玩,玩得忘了时间,快到天黑才回去。没想到就在他们离村的这段时间里,村子遭到匪徒的血洗,全村六十多口人无一生还,家当钱财被洗劫一空。小孩子们一日之间失去家园和亲人,手足无措,在亲人的尸体旁哭得天昏地暗。
隐在暗处的司宵不得不现身出来,照顾这几个孩子,把他们一一送到隔壁村的亲戚家里养育,而女苑再没有旁的亲人了,司宵便将她带回羽山,和几个徒弟一起照料她。
女苑道:“司宵是我的恩人,要是没有他收留我,我现在大概已经死了。”她拽着大师兄的肩膀,说:“你师父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定要以身相许,你们都要帮我。”
大师兄倍感无奈,“小姑奶奶,若那日对你施以援手的不是我师父,你是不是都要闹着以身相许?”
“废话,那怎么可能?”女苑嘻嘻笑道:“你师父我喜欢,所以要以身相许,要是碰到不喜欢的,那我就会说‘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来生再报了’。”
久姚发誓,真没见过如此人小鬼大的孩子。
司宵叹了口气:“苑儿,你先下去,我有些话要和他们说,晚点我去找你。”
女苑听得最后一句话,嘴角扬起,颇有种得逞的得意感,扯扯大师兄的衣襟,满意的被他抱走了。
久姚视线随着他们,直待他们远去,方道:“师父,师娘她……”
司宵道:“她能安好,我就别无所求了,实在没料到她如此稚龄,竟会反过来纠缠我。”
久姚道:“这样不是很好吗?”
司宵看了她一眼,没回答,扭头问虞期:“你那一魂是丢在什么地方了?”
“聚窟洲。”
“哦,那样危险的地方你也敢去。”
久姚心里一酸,道:“虞期是为了我,那时我被钦原蛰了,虞期为了找返魂树的树根,才去的聚窟洲。我想和虞期一同去把他那一魂找回来,师父可以多教我些法术吗?我想帮到虞期,不想拖后腿的。”
“好,我教你,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务必全都学会。”司宵的语气严厉了些,来到久姚面前,拉起她的手放进虞期手中。
“师父?”久姚凝视他。
司宵直视虞期,语调更严肃道:“我把阿久交给你,别让我失望。另外……叫声爹。”
虞期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