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却有意无意的瞅着雨华的肩头,眼神颇有深意。
雨华自是不知子履怎么这样看她和阿芜,她道:“商侯你放心,不会再有人伤害你的鸟了。我三哥向来怂的很,我早看他不顺眼,这次让父王教训教训他也好。还有,我替他向你道歉,要是你不放心你的鸟,我可以帮忙护送它去你住处。”
子履笑了笑:“这就不必了,怪麻烦的。其实只要阿芜自己小心点,就不至于出事。没办法,它就是笨,在下说过它很多次了,也没见它有什么进步。”
阿芜听言不开心了,报复性的飞上去,狠狠叨了子履两下子。
子履揪住它的鸟爪,把它弄到自己肩头,给雨华行了礼,道:“就因这鸟,扫了今日酒宴的兴致,在下向公主赔罪。”
雨华忙道:“别别,别给我行这大礼,我这里不兴这一套的。再讲了,那日要不是商侯相救,我哪里还能站在这里与你说话,要谢也该是我谢。可昨天都没向你道谢呢,真对不住。”雨华反过来行了礼,“有莘氏雨华,多谢商侯救命之恩。”
子履笑道:“谈不上恩不恩的,只不过在下正好看见公主有难,若要坐视不管,那不是在下的风格。”言罢,视线上移,道:“公主,你头发上落了梧桐叶。”
“是么?”雨华抬手去揪,却揪了半天也没揪下来。
子履淡笑:“公主若不嫌弃,就让在下帮你吧。”
“嗯,谢谢。”
微微侧过头,感受到发髻轻轻被拨弄了下,接着一枚梧桐叶子就到了子履手中。
“公主别急,头发上还留了点。”子履笑,指尖捏住残留在雨华发髻上的残叶,小心扯掉,掸了去。
“都好了?”雨华问。
“是啊,好了。”
“谢谢。”雨华明眸一笑。
子履视线扫了眼雨华的手臂,衣服下有血色渗出,她却未发觉。子履提醒道:“公主的伤……”
雨华看了眼手臂,有些失神。这伤正是那天被昆吾氏将领砍的,整整掉下一片肉,这几天一直在疼,疼的都麻木了,仿佛在提醒她战场上被当成弃子也是件应该麻木的事。
瞅她失神良久,子履暗暗明白是怎一回事,道:“不管遭受过什么,始终不能不爱惜自己。”说罢喊了个什么名字,大概是喊的随从,果真就有人从暗处走出来,应声道:“主君。”
子履道:“把我的药箱拿过来。”
子履既是带兵而来,行军打仗自然会配有伤患用品。他从随从手里接了箱子过来,挥退随从,自箱子里拿出麻布和伤药,道:“这伤势要赶紧处理,万一感染就不好了,事出权宜,公主,我帮你处理吧。”
雨华想说不必,可在子履认真的表情下,还是妥协了:“麻烦你了,商侯大人。”
子履这便将雨华的袖子撸起,露出红红一片伤处,他小心为她拆开麻布,见这伤果然是崩裂了,眼神沉了沉,立刻换了药和干净的麻布,也不忘提醒一句:“上药的时候会疼,公主忍一下。”
还真挺疼的,不过雨华也不在乎,见子履神色认真、动作娴熟细致,不禁苦笑了下,喃喃:“怎么他心肠就那么冷。”
“他?”子履眼皮一抬,“你说伊挚?”
雨华惊讶:“你怎么知道?”
“基本察言观色的能力,我还是有的吧。”
雨华讪讪:“我堂堂有莘氏公主,落到这步田地,还真是可笑。”
子履瞧了她一眼,替她包好了伤,捋平袖子,幽幽道:“在下还是那句话,不管遭受过什么,始终不能不爱惜自己。要是连自己都糟践自己了,还能指望谁疼惜你?”
“理是这个理,可是……唉,算了,说这个也没什么用。说说你吧,和你的玄鸟怎么关系这么好,看着都不像你供奉它,倒像你们是亲人似的。”
“嗯,的确算亲人吧。”子履接下雨华的话,眸底黯了些,“阿芜是我父王留给我的,父王刚去那会儿,我成天哭得跟什么似的,多亏阿芜处处犯傻给我找事,我这注意力转移了才没那么难受。”
雨华怔怔道:“傻鸟也有傻用啊。”
“是啊,这笨蛋也就这点用处了。”
阿芜又狠狠叨了子履一下。
子履脸上已经被叨出好几个红印,看得雨华有些紧张,又有些想笑,一个没忍住真笑出来,道:“商侯,你还是别说它坏话了,这鸟的性格挺……嗯,自尊心挺强的。那个,我送你们回住地吧,有我在,没人敢动玄鸟的。”
“公主不忙,留步就是,早点休息吧。”子履施了礼,离去前嘱咐:“可别再不注意伤口啊,不开心的事总有一天会通通过去的。”
雨华心中一动,笑道:“嗯!”
阿芜看似还想再和雨华嬉闹,被子履揪着鸟腿给揪走了。
远远的离开这花园,子履回头看了眼仍在梧桐树下朝他挥手的雨华,轻笑一声道:“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伊挚就看不上呢?还是没缘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