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言,久姚恳请大王不要再劳民伤财了。”
话落又是一片死寂,倒是那夕儿笑道:“小姑娘,修个宫殿而已,大王要是高兴,修十个八个也是天经地义的。你师父没教过你吗,说话要看场合,扫了大王的兴可是重罪。”
妺喜忙央道:“老祖宗别怪阿久,她刚刚才被泼了一身血,情绪有些不稳定。”
“是啊,说是去换衣服的怎么又不换了?”夕儿冷笑:“一身的血腥味凑到大王面前,这谁教你的?”
久姚愤然瞪着夕儿。
夏帝的面色已显阴沉,“阿久,你换衣服去吧。”
“大王……”
“给孤退下。”
妺喜怕的手心里出了一层冷汗,起身拉住久姚的手,硬是将她拖走了。
久姚只觉得喉咙里跟卡了什么东西一样,不吐出来便是不快,反揪过妺喜的手道:“妺公主可以劝阻大王的吧,至少也为那些连活着都难的百姓想想。”
妺喜道:“大王没有征用有施氏的人。”
“可除了有施氏之外,还有那么多方国部落那么多氏族,他们的子民也是人,也和我们一样渴望能活下去。”
妺喜伤然一笑:“阿久,我不是圣人。”
久姚怔住。
“我只是一个背负了氏族命运的牺牲品,一个从来不想管什么天下大义的小女子,我只要有施氏好,就行了。”妺喜喃喃:“我不是你,阿久。”
仿佛被一支箭戳中了心脏,痛楚连带着冰凉,让久姚无法直视妺喜伤感却漠然的眼神。
夏风依旧闷热,蝉鸣依旧震耳,久姚眼睁睁看着妺喜一步步回到夏帝的身边坐下,完美的笑容赛过这世间任何一个女子。夏帝宠爱的搂住她,唤了宫女端来一盘盘上好的丝绸,在妺喜面前撕扯成满地的支离破碎。那刺耳的声音极大的取悦了妺喜,她绽放出迷人的笑容,似是爱极了这种声音。夏帝在她的笑容中目眩神迷,妃嫔在她的笑容中失去颜色,唯有久姚再也无法去看她的笑容,转头跑走,拼命跑着像是在逃离这个地方,任酸风将眼眶吹得湿润通红。
“久久。”
漫无目的的久姚落入一个怀抱。
这怀抱是温暖的,她知道是虞期,她痴痴看着他,一滴泪沿着脸颊,似断线的珍珠那样滚落。
她蓦然将全身投入到这个怀抱里,就像要逃离这个世界似的不断蜷缩。虞期抱紧她,她抑不住的眼泪纷然落下。
虞期苦笑,望一眼远方的碧海青天,柔声对久姚道:“久久,哭吧,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