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一辆车出城去就行了。对了,这事我还得与你说一下,宫中不能行车,他一个小小侍卫,就更不可能从宫中驱车出去,所以你得自己守在宫外,他到时会停一辆车在宫门外,约定的时辰一到,他便会驱车离开,你要抓紧时间上车。”桂哥仔细交代道。
邱向阳边听边点头:“行,到时候我就早点出发,从你这里赶去宫门外。”
桂哥又和她说了约定的宫门是哪一个,还说到时他会经过最靠近那个宫门的地方,邱向阳可以在这个时候穿过来,这样可以少走许多路。
桂哥的安排很好,邱向阳表示同意。
很快,到了约定的周日,邱向阳一大早就起床,带上小窗户,和宿舍的人交代了一声她要回家,便快步跑向了教室,班上几个主要班干部都有教室钥匙,身为学习委员的她自然也有,她进了教室,先反手把门锁好,再透过窗户看向桂哥那边。
桂哥已经乘着太子仪驾前往约定的地方了,到了地方,桂哥说要下来走一走,让侍人和仪驾跟在他的身后慢慢走。
这个时候邱向阳赶紧穿过来,朝桂哥挥了挥手,迈开腿往约定的宫门跑去了,好在皇宫的建筑和道路的规划都是方方正正、整齐划一的,邱向阳只要找准方向就能跑到地方,更何况她还事先用小窗户查阅过从东宫到约定宫门的这段路的布局,心中更是有数了。
与此同时,宫城外,林楼正和家中的马夫拉拉扯扯。
“少爷,这可是府中仅剩的能拉货的车了,您到底是要拿去做什么,您得和小的说一声啊,不然小的没法和夫人交代啊。”马夫急的都快哭了,大早上的,大少爷冷不丁的就来马棚说要取车,还不让他和夫人说,也不让他赶车,只让他把马套上车,大少爷自个就牵马拉出去,简直快把他给吓死了。
家里可没有余财让大少爷这么糟蹋啊,要是拉走了不回来了怎么办?车没了无所谓,但是马不能不回来啊。
林楼不耐烦的想甩脱马夫的手,但是顾忌到马夫也是家中的老人了,当年是跟着祖父的,于自家有大情份在,加上如今年纪大了,经不住他的蛮力,所以他只能手下收力几分,但恰恰就是因为他收力了,马夫就更是巴着拉扯着不肯放了。
“都说了,下午就赶回来,绝不会丢,忠伯你就别跟着了,都跟了一路了,也唠叨了一路了,烦不烦?你还信不过本少爷?”
“那您倒是说您到底是要干什么呀?您不说清楚,小的怎么敢放手啊?”老马夫忠伯死缠着不肯放,这马可是府里的贵重财产啊。
林楼看着日头的方向,马上就要到约定的时间点了,不能再拖着了,他只能和忠伯小声的透露几句:“本少爷今儿和你说的事,忠伯你一个字都不许往外说,连老爷夫人也不许说,是太子殿下有事交代少爷我去办,不能让旁人知道。”
林楼拍了拍忠伯的肩:“好了,忠伯,你回去吧,下午我就把马车赶回来。”
知道是太子殿下有事交代给自家少爷去办,忠伯嘴巴嚅动了好一会儿,最终什么话也没问,松手让少爷去了。
因为家中仆人少,林楼就算身为少爷,也亲自上手赶过好多次马车,和这匹拉车的老马也算是有点默契了,他赶着老马小跑起来,终于赶上了时间点,赶在邱向阳到达之前,将马车停在了约定的地点,宫门外,第四棵树下。
邱向阳体能不错,好歹也是能在校运动会上拿奖牌的人啊,跑到宫门口时只是有点小喘,停下匀息之后,就等着有人出宫,她好跟着混出宫。
这座宫门是宫中小侍人出宫办事走的边门,身份高的大监太监都不会往这边走,所以宫禁也不森严,宫门都是半掩的,不过门外有竖了拦马架,防止有人驾车冲关。
宫中有很多职司,其中需要与外交通联系的职司不少,比如御膳房,比如净水司,所以这处宫门经常有侍人进出,邱向阳只需要等一等,就可以混出宫了。
邱向阳等了一会儿,就有侍人领了牌子要出宫,宫门一开,拦马架一移,她就跟在侍人后头出了宫。
出了宫后,邱向阳一眼就看到第四棵树下停着辆马车,车板上空空的,只有一个小篷顶,篷顶上堆着油布,马车边靠站着一个人,正是林楼。
邱向阳走了过去,往马车上看了一眼,车板看起来有点脏,有些积垢,邱向阳皱了皱眉,有些嫌弃,但还是爬了上去。
林楼靠在马车边,抬头望天,突然感觉到了马车有震动,他心中一拧,转头看向马车,马车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林楼皱眉,刚才是他错觉?
林楼又看着日头等足了一柱香的时间,估摸着应该可以了,便挥起马鞭,赶着马车往城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