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静淑已经醒了过来,娇小的身子走近周朗身边:“我来伺候夫君洗漱,素笺你去叫水吧。”
周朗摆摆手想说不必了,可是闻着身上的酒味自己都觉得难受,算了,还是洗洗吧。
浴桶里热水氤氲着白气,如梦似幻。静淑没有服侍过男人,羞得小脸儿红彤彤的,双手紧紧搅在一起,不知该做点什么。好像应该帮他宽衣吧,她试探着伸了伸小手,却连衣服都没碰着,自己就吓得缩了回来。突然发现屏风上搭着他的寝衣,便佯做整理衣服,转过身去抻抻拽拽。
周朗在西北并未娇生惯养,从没有被女人伺候着沐浴,也很不习惯。正犹豫着想要让她出去,又怕显得自己小家子气,没见过世面。眼神一瞥,突然就发现小女人俏脸红透、慌张欲逃的模样。
哑然失笑,周朗忽然不紧张了,因为他发现另一个人比他紧张多了。
彩墨从外面把门关上,拉着素笺的手蹲到墙根下,笑嘻嘻地说:“今晚肯定能成好事了。”
素笺是个脸皮薄的小姑娘,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却也在心里暗暗替小姐高兴。
屋子里静悄悄的,仔细听能听到衣料摩挲的声音,然后有水声响起,想到他必定是赤条条的进了浴桶,静淑面红耳赤,心里有小鹿乱撞。
“需要我……给你擦背么?”姑娘的声音软软糯糯,是地道的柳安州口音。小脸只转过去半边,眼睛却不敢往那边瞧。
一碰热水,周朗的酒气上涌,瞧着她小脸酡红的醉人模样,蓦地就硬了。
这是……
周朗咬着后槽牙咽下一口丹田气,恨自己这身体没出息。此刻,他的心里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一个说:贪恋郡王府权势的虚荣女,一心讨好长公主和郡王妃,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丈夫不过是她的垫脚石罢了,躲她远远的,让她守活寡。
另一个小人儿从小腹跳出来把前边那个打趴下,说:圣旨赐婚,她怎么可能提前知道。这是天赐的好姻缘,她温柔可爱惹人疼,从掀起红盖头的那一刻就喜欢她。她还不计较自己乱发的臭脾气,温柔地伺候他,给母亲的牌位敬茶,不就是因为顾及他的感受么?这么好的娘子,若是娘亲还活着,也会喜欢她的,也会催着自己跟她圆房的。要了她、要了她……
“咳……”周朗挺挺后腰,似乎舒服了点,看一眼小娘子曼妙的腰身,不好!又胀得疼了。
静淑听到动静,疑惑回头:“怎么了?”
周朗反射性地起身,想要去——起了一半,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难道要抱她过来?
“你进去。”他半蹲着身子冷冷说道。
他突然起身,静淑毫无预兆地看到了肌肉紧绷的胸膛,挂着晶亮的水珠,闪着魅惑的光泽,看的她都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捂眼。
“哦,”突然反应过来,静淑如蒙大赦,转身快步走向卧房。口干舌燥,拿起桌子上的温茶喝了几口,赶忙跑到床上躺下,拉起被子蒙住了脸。
过不多久,就感觉到他到了床边。虽然隔着厚厚的棉被,听不到什么声音,可她就是能感觉到他的靠近。似乎他喝光了茶壶里的温茶,站在床边良久,最终他坐在床边,一把扯下她蒙在头上的被子。
他脸色红彤彤的,是被热水熏过的原因么?
“也不怕捂死?”他轻声责备了一句,瞧着她的眸光越来越深,深不见底。
静淑水灵灵的大眼睛羞怯怯的看了他一眼,就赶忙垂下长长的眼睫,不敢瞧了。殊不知这样欲说还休的姿态,更是撩人。
周朗忽地一把拄在她旁边的枕头上,眸光再也难掩炽热,把她圈在怀里,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脑海中却突兀地跳出了一句话,是他在洞房花烛夜说出的豪言壮语,绝不碰她,一辈子都不碰她。才过了一天,这算什么?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抓起枕头扔到了她脚底下,掀开龙凤大喜被钻了进去,却是在她脚边躺下,郁闷地瞧着被子中央被顶起的地方。
静淑发现了异样,转头看向身边,竟看到一双硕大的脚掌,虽是刚刚沐浴过,没有异味,可是……她的心还是一寸寸凉了下去。
这算什么?同床不共枕么?他就那么讨厌自己,都不肯看着她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