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鹤承从来都和我没关系,妈妈对他的情意从她去世那一刻便再也不存在了,我们素厉两家的关系仅仅只存在一个卿风而已,其余的,除了埋怨,我或许找不到任何一种感觉。”
“这种家宴,是你们自家的事情,我没有资格也不想参加。”
“没有关系?”厉时谦始终温柔的神情闻言也微微停滞了些许,唇角的弧度紧绷了不少,他开口,提高了嗓音,“你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见到了他眼底的微凉,素卿瓷一噎,“我——”
“就算不是因为我父亲,就当是陪我去吧。”他轻语,手指勾过她耳边的发丝,同时语气也染上了一丝严肃,“我知道你对厉家有怨,但亦有恩。卿卿,你不该埋怨一辈子,这样太累。”
他靠得很近,记得素卿瓷可以感受到那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颈侧,敛下微蹙的眉梢,她一时竟有点不知该如何面对男人锋利的目光,那种复杂的心境让她头疼,而脸上的神情却不曾放松过一分。
有恩?天知道她是多么希望他们家能把那所谓的恩惠收回去,如果不是厉家压垮素禾,她怎么会有机会接受他们所谓的恩?
做了好人的是他厉鹤承,可那最恶之人又何尝不是他?
性情寡冷的妈妈只有对待那个男人时才会露出灿烂的笑容,那种笑容甚至从未对她这个女儿表露过。
她那么希望她可以幸福,可最后却未得善终。
厉鹤承不是爱她吗?他不是爱这个叫做素禾的女人吗?
可过了这么多年,素卿瓷依旧不明白。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来找她……
黑暗中的座位上,这个身着华丽的年轻女人脸色平静,可急促压抑的呼吸早就暴露了她情绪的崩溃,像是仓惶不安地小动物挤在了一个自认为安全的角落里,她不再看向厉时谦,只是握着信封的手狠狠地收紧,又缓缓松开,将整张小脸低下几乎要埋在自己的臂弯之中,却抵抗不了心底深深的无力。
身旁,男人的眸光紧锁着她,在无人察觉间,眼底那蚀骨痛苦和挣扎翻涌而上。
————————锦瓷时————————
时装周的顺利展开让卡维诺的股票一路飙升。
而两天后,素卿瓷还是来到了美国。
波士顿,这座她不算熟悉也并不陌生的城市。
作为马萨诸塞州的首府和新英格兰最大的城市,波士顿是个绝对现代繁华的城市,它离纽约很近,但是却没有纽约那种过度忙碌和奢华,也少了落芒市那种物质优越和疲倦并存的拥挤感。
在纽约下了飞机后只是稍稍修正片刻,前来接应的商务车便沿着查尔斯河一路开往城市南区,比起北区自由之路的雅致古色,波士顿南区相比之下更加商业化,高密度分部的大厦高楼和城市的金融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