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路灯散着昏黄的光,将周围映成一片暧昧的颜色。
剧组众人走的走,醉的醉,只他们两个乖乖坐着,仿佛等待家长来接的小学生。
肩上忽然一沉,姿仪一愣,原来是莫扬懒洋洋的靠了过来。
灯光下,他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仿佛蝴蝶震动的翅膀,她看得一阵手痒,恨不能伸手去摸一摸。
“我记得你是双鱼座吧?”他开口。
姿仪一顿,迟钝的大脑还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嘴上就脱口而出:“谢谢,好漂亮哦!”
这是背得滚瓜烂熟的台词,今天傍晚刚刚演过,虽然此时对方并没送她那个双鱼座的小礼物,但她还是条件反射的说了出来。
“卖家告诉我,它的生命是永恒无期限的,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无期限?——秋刀鱼会过期,肉罐头会过期,连面巾纸也会过期,你凭什么觉得它不会过期?”
“凭这里。”
一直靠在她肩上的男人忽然抬起头,执着她的手抚向自己胸口,表情很是认真。
近距离的和他对视,姿仪摇摇脑袋,有点晕眩。
大概是醉了,她有点分不清他这是在对台本,还是……
“我的爱也不会过期,我会用一辈子来让你验证。”
唇瓣微动,女孩儿的嘴唇张了又合,却没有发声。
然后,该亲吻了……
迷迷糊糊如此想着,她放松的闭上了眼。
气氛如此之好,莫扬觉得这种时候如果什么都不做,他简直都枉为男人。
一点一点慢慢凑过去,他的胸口砰砰跳个不停。明明更亲密的都做过,他不懂自己此时为何仍然如此紧张。
慢慢的,慢慢的,近了,更近了。
心跳快得不能自已,仿佛下一秒就能从喉咙口蹦出来。他略顿一瞬,就见姿仪“吧嗒”一下,歪着脑袋睡了过去。
莫扬:“……”
他到底为什么要在这种关键时刻停一下啊啊啊啊啊啊!
半小时后,楚墨睡眼朦胧的开车过来,看到的就是睡熟的女孩儿和蔫头耷脑的男人。姿仪侧身枕在莫扬的腿上,呼吸绵长,双颊透着微微的红。
他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多余,差点就此调头一走了之。
“喂!”滑下车窗,他比手势示意对方上车。
揉揉发涨的额角,莫扬清醒了一下,略显笨拙的抱起女孩儿,很小心很小心的把她放进了车后座。
楚墨在后视镜里看得发笑,见他瞪过来,赶紧按住嘴角掩饰了笑意。
回程的路上,为了不吵醒姿仪,莫扬逼他一慢再慢,最后基本和自行车没差。终于开到别墅,楚墨揉着肩膀,只觉得这比开了一夜车还累。
第二天日光西斜时,姿仪在客房醒了过来。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甩甩脑袋,她按着太阳穴简单洗漱后走出了房间。
客厅里,莫扬和楚墨正在小声争论什么,看到她出来,立刻齐齐闭了嘴。
扬着眉梢看向这二人,她迟疑:“你们……”
“一会儿吃火锅!我去买食材!”不等她说完,楚墨就举起双手,溜之大吉。
狐疑的皱起眉,她走过去坐到莫扬身侧的单人沙发上:“昨天是你把我送过来的?”
“嗯。”莫扬好像不太敢看她,只一径盯着面前的玻璃小几,仿佛上面长了花:“楚墨的房子借给剧组拍内景,他最近在我家借宿,我就让他开车来接的。”
“哦。”姿仪点头:“谢谢你啊。”
“没什么。”
顿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了:“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什么吗?”
……嗯?
姿仪正在捧着瓷杯喝水,听到这话就奇怪的歪歪头:“我怎么了?”
她的酒品一向很棒,所以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做什么出格事,对他的问法也颇为奇怪。
“你和我对了戏。”莫扬满脸纠结。
“哦,”她笑眯眯的点点头:“日有所思,正常,吓到你了吗?”
“……没有。”闷闷应了一声,他咬咬唇,表情有点不甘:“然后……”
等了半天没听到下文,姿仪皱眉:“然后?然后我怎么了?……吐了?”
不会吧,她从没干过这种恶心的事……
“没有。”瓮声瓮气的否定,莫扬的声音更闷了:“然后,你睡着了。”
“哦。”
这不很正常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是一个封面,解决一个很久之前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