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听闻冷公子少年成名,定然家学渊源,却不知是何方人士,父祖又是何处名流?”姓冷的,杜羽想了想,没有这号门第,那不过无名无姓之徒,哼。
冷疏竹将头一低,他心中已然有了计较,却站起身来,整了整衣冠,又重新拜下,“在下本姓管,重州人氏,族中行七,父祖皆略有薄名,却受诬陷而亡;也曾拜于顾阳殷家二夫人燕氏门下习正身之学。”
冷疏竹的话语依旧柔和平缓,只是他话音才落,又闻“啪嗒”——一声,杜羽手里拿的鱼串却直接掉进了火堆,恰如惊雷一般劈来,他干脆扬手指着冷疏竹,满面震惊之色,重州管氏,那他就是前任大司吾傅管无极的儿子,还是小西母亲燕梧心的学生。
仔细一想又没有什么不对,骆铖生母贤妃便是管无极的亲妹妹,十五年前贤妃身死,十一年前管殷绝灭,骆铖能将他救了,隐姓埋名留在京都,更是顺理成章之事。
“你……”杜羽本来还想端着架子,想问他的学识人品,但他未曾弱冠便在在积云书楼中博得显赫之名,实在没什么好质疑,何况还是燕梧心的学生,那他问什么?难道真的问他对小西的感情如何?那不行,那不就代表他认可了么?真是岂有此理!
还有骆铖,什么意思!竟然就让他们这般不清不楚的共处一院而居。
杜羽越想越生气,凭什么他看着长大的姑娘,就这么白白跟了一个臭小子走了!他才不管什么家世渊源之类的屁话,浑然忘了他自己刚才还想用门第来找茬的。
他也早已经忘了之前同胥长陵说的什么给小西找个温厚君子托付终身的话了,天下哪个狗屁男子都配不上小西!
温西在房里听见杜羽那几声被冷茶给呛地咳嗽了的,但她在换衣服,不好立刻出去,后来又不好意思出门了,只好贴着窗缝向外看,却看见杜羽双眼冒火地瞪着冷疏竹,冷疏竹也满面冷若冰霜,这两人,感觉下一刻就要拼命了一样。
“你们……”温西终究不放心,还是推门出去。
杜羽吐出长长地一口气,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襟,道:“小西,今日我来,就是要接你回去的,打搅了陈王殿下府上这么久,怎好还在人家家中过年呢。”
“啊!”温西看看他,又看看冷疏竹,冷疏竹听了杜羽这话,面色立刻变得很不好,却没有说话,只是当风站着。
杜羽又道:“何况殿下已同王老先生结亲,年末定然诸多繁忙,你就不好妨碍主家有喜了。”
这好像是有道理,但温西看看冷疏竹,见他面容如同暴雪降临般阴郁,顿时觉得有些不好。
“杜六公子,阿芷不能去杜府。”冷疏竹终于道。
杜羽挑着眉道:“她又不去杜府,杜某还是有另外住的地方的。”
“阿芷可以就住在这里。”冷疏竹一字一句道。
杜羽哼哼两声:“这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