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疏竹扶额无奈地一笑,“殿下何必激她。”
陈王只是泛唇轻笑,冷疏竹看着他面上的笑意,忽地有了几分思量,他又看了眼温西消失的方向,心底起了一点别有意味的异样心绪。
陈王那笑容只是一晃而逝。
冷疏竹晃晃头,抛开心中的微有的心情,在他面前坐下,将方才邵连的那番话说了一遍,接着道:“看来杜熠就算想作壁上观,也不能够了。”
陈王右手置于一旁棋盘上,随手捡了两枚棋子上下扣弹着,“杜家在荆南还有数万人马,但那是怀德太子一系,除非他们能有张招风的大旗,若不然也是师出无名,杜熠要是铁了心奉程临王为主倒也罢了,只可惜他家大业大,也不能够孤注一掷,让梁王出马……呵呵,我这位叔父貌似无能,胸中却自有算盘,看来陛下是想抛出个饵引我上钩,也想警告警告杜熠。”
冷疏竹便道:“殿下打算如何?”
陈王笑道:“若是我不接这个钩,他们这一番苦心岂不是白费?呵,你亲自去将那个小姑娘带来,唔……就安置在府中吧,然后给杜羽送封信,算算时日,他应当见到了胥长陵。”
冷疏竹应是,起身离去。
他才出了漪澜殿,从天而降跳下一个人来,落在他面前,满头满身的树叶,不是温西是哪个?冷疏竹看着好笑,上前给她摘了头上的青苔和树叶,柔声道:“若是累了,就先歇一歇。”
温西摇摇头,道:“我都听见了。”
冷疏竹挑眉。
温西指指院墙那一侧,道:“你们刚才说什么杜羽,是不是陈王想算计杜羽?”
冷疏竹哭笑不得,她这偷听听一半,还不如全听了,只好道:“不是,是有人要算计杜羽,殿下……有心要帮他。”
温西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道:“真的假的啊?他不是是杜家的对头吗?”
冷疏竹一笑,不置可否地道:“是不是对头,要看是什么情况。”
温西眼珠子一转,道:“你要去哪里?我也要去。”
冷疏竹这回是笑得十分无奈了,他要去的地方,她可不适合去,只得道:“是要紧的事,你不好去,等我回来再告诉你。”
温西眯着眼睛,“还是告诉我该知道的,不告诉我不该知道的?”
冷疏竹抬手,摸摸她的头发,笑道:“这回都同你说。”
温西将信将疑,想了想,他出门定然和杜羽的事有关,陈王才不会这么好心,突然就要帮杜羽了,她不能让杜羽上了他们的当,便道:“不行,我就要去,你不让我去,我就悄悄跟在你后边去。”
冷疏竹苦笑,她倒是绝对是会说到做到,只得叹了口气,点点头,道:“那走吧。”冷疏竹伸手,牵着她的手向外走去。
一路上路过的侍臣婢仆皆不敢与他们对视,只是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掩唇而过,笑得十分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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