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杜羽,到底是为了什么!
温西愣了许久,还是提笔给杜夫人与素君写了信,她不敢说这些时日究竟去了哪里,含糊带过,便是些报平安的闲话。
她右手还是不太灵便,字也写得有些歪歪扭扭,她看了之后觉得杜夫人心细,定然会瞧出来不同,她已经给杜家添了好些麻烦了,不好再让杜夫人为她忧心,便将那信给撕了,重新沾笔又努力想写一封字迹工整一些的。
只是她越想心静,越静不下心,字倒是越写得歪歪扭扭,不由又一阵心烦意乱。
此时门外还响起敲门声:“温姑娘,天色不早了,要用膳吗?”
“不吃!”温西脱口就一声喝。
门外顿时静了一静。
过了好一会儿,又响起敲门声,却是冷疏竹的声音:“温西,是我。”
温西张张口,却是默然。
冷疏竹在门外等了一会儿,见她不应答,直接就将门推开了,却看见满地的残纸与昏昏孤灯下满面墨迹的温西,无声地笑了。
他进门,道:“吃过饭,换了药,才好有力气生我的气啊。”
温西低下头,还是不说话。
冷疏竹又点亮了几盏灯,房内一片光明,他走到温西身边,半蹲下身,柔声道:“你若是真的想知道一切,便答应我知道之后,不可莽撞行事。”
温西微抬头,看着冷疏竹的眼睛,“你会告诉我?”
冷疏竹轻叹:“我不能全部告诉你,只有你该知道的。”
“什么是我该知道的,什么是我不该知道的?”温西问他。
“比如你的身份来历,是你该知道的,除此之外,便是你不该知道的,你知道之后,会有杀身之祸。”冷疏竹轻道。
温西喃喃:“我的身份来历……”
“对,我会细细告诉你,所以现在乖,吃过饭,让我看下你的伤口。”冷疏竹依旧温柔,有如窗外的明月。
温西点点头。
她其实真的饿了,吃干净了一大碗的米饭,随后冷疏竹搬来药箱,打开之后,剪了温西手上的旧绷带,伤口处依旧一片乌黑的药迹,但是已经开始长新肉了,冷疏竹细心的浇洗之后,给她重新上了药粉,再包扎妥当。
“还疼吗?”
温西摇头,“好许多了。”
冷疏竹目露几分伤痛,他放下余下的绷布,将温西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脑袋,道:“温西,等此间事了,我便带你离开。”
“离开?”温西疑惑,“你要去哪里?”
冷疏竹轻道:“你要去哪里,我便带你去哪里,天涯海角,只要有路,我们都可以去。”
温西怔然,她缓缓自他怀中起身,面红耳赤,“为什么?”
冷疏竹一笑:“没有为什么,只因为……我愿意。”
温西定定地看着他,眨着双眼,一切无声,一切无言。
灯花忽地哔拨,温西耳根红潮不褪,她低下头,撇开了目光。
冷疏竹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道:“你乖乖等两日,过两天得闲了,我带你去积云书楼。”
“积云书楼?”
“对……”冷疏竹微声应道。
温西咬唇,没有再问,只是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