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的眼光,没有偏见……第一次合着伙坑人,坑的不就是归山这位爷吗?叫什么来着?不记得,怎么会记得,整个回忆,最最清晰的,不过是那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以及坏坏的小心思。
外面十万坑杀阵的布阵人就是当年被扒了衣服,抢了储物戒的归山筑基修士而已,样貌是模糊的。只记得,那张影印符似乎还在自己储物戒的某处,安安静静的躺着,躺了足足十年。
“阿狸,对方的身体中还存在着原主吗?”路子游不敢确定,外面的这位爷是不是被夺舍的。要是原主都没了,直接动用杀手锏比较妥当。要是对方身体内,还留有原主的灵魂,干脆把某些东西展示展示,说不定出其不意,会产生意想不到的的效果。
火红围脖已经完全瘫软了,软趴趴的耷拉着小脑袋不说话。先祖传承什么的,也不是万能的,阿狸不晓得啊!能知道十万坑杀阵也是因为自己那个倒霉先祖曾经到过南域,正赶上……
阿狸不语,路子游便知它不晓得,正装死。反正显摆显摆又不吃亏,路真人笑得高深莫测,一手从储物戒中摸出那张影音符,一手却暗中积蓄灵力,时刻准备着杀手锏,这个时候,不是守财的时候。
“小子,你因何发笑?”丁友全见白衣修士被抓了还得从内心发笑,茫然不解,下意识问道。
“凌霄宗中,曾有弟子兜售归山某人的影印符,身材不错,颇得众多弟子喜爱传播。事有凑巧,路某恰好有一张,这位……先生可要看看?”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路子游偏偏反其道而行,打人就打脸,揭人就揭短。对方是敌人,目测不可化解,何必做人留一线?
……
印中被困之人笑得诡异,话题也奇奇怪怪的歪到了另一条路,丁友全也笑,用充满魅惑的声音道:“给你个机会,完成最后一桩心愿,此间事了,送你与凌霄门人相会。”
丁友全能力发动,需对方全力配合自己,或是让对方心神中出现空隙儿,抓住那一瞬间的情绪起伏,才能侵染对方,为自己所用。给路子游留遗言的机会,不外乎是因为自己不了解对方,想要多逗弄他说话而已。这么好的材料,放到十万坑杀阵中,起码能让效果好上一成,一个金丹真人骨血顶得了一万左右普通凡人的效果。更何况,侵染了他,放出去当诱饵,去坑凌霄的人,简直再好不过。
路子游从储物戒中摸了那张影印符出来,也不展开,只轻轻放到自己面前地上,堂堂正正的阳谋激将,道:“路某没能力送它出去,烦劳自取,就怕阁下不敢!”
心随意动,影印符已然到了印外,丁友全的手中。
影印符在凌霄宗中是最最简单不过的小玩意,只需注入灵力,便可开启,当年发明这符纸的修士只是为了记录东西,有趣而已。不过这小玩意在别宗却是没有的,正如云箩毯是凌霄的标志法器一样,有其独到之处。
丁友全灵识一扫,发现真的只是个小玩意,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松开,疑惑表情一闪而过。对方简单的激将法,他闭眼都能识破。
画卷展,影像现。赤果果,只剩下裤头的男人……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丁友全突然抱了头,脸色连变,嗷嗷怪叫,一半身体成了纯白颜色,另一半身体却化为墨色,继而双手打架,角力在一起。
“你啊,放我出来!我要亲自杀了他!”
“回去,给本仙君回去!”
“我们说好的,你不能食言!我要亲力亲为……放手,我的身体啊,还给我!”
……
好似俩个灵魂在争夺一个身体的控制权,丁友全的身体处于别扭、拧巴的状态,灵力波动好似腾云驾雾,一会儿升到了穹顶,一会儿坠落到黄泉碧落。
世间事,因果多,缘分多。谁是谁的因,谁又是谁的果?或许当年我与那人一同种下了因,今日,便让我还了这果……
路真人的眼睛变得深邃起来,是仙骨作祟吧。十年前,那人一力承担,怒斩仙骨!今日,路某岂能让她再冒险一次,是个爷们就得担着!路某人一日一疯,金丹斗大魔!
“以吾之名,听吾召唤,仅以吾之精血,出现吧,吾之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