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市委宣传部的女干事,他们是各地来的,以前是学生,加入地下党,培训后,负责宣传工作。
那个哭得厉害的姓张。
一会,两个战士驾着小张,把她交给了其他几个人。那几个女战士驾着小张走了,小张哭个不休。
特殊病房里,有人从窗子看到了这一幕,冯市长道:“怎么出这个意外!”一想,道:“不过这也正常。不对,小薛不来,不正常。”
躺在床上的小路道:“我们开会。”
冯市长道:“小薛来了。路司令,瞒不瞒她?”
小路:“让她也参加会议,不瞒她。瞒她容易穿帮。”
知道宣传部的小张队自己遇刺反应如此强烈,小路心里赚了一百八十道弯,不论如何,这个小姑娘暗恋自己可能性大一些,薛芮又要催自己结婚了。
也难怪,宣传部那个小姑娘老是挑战薛芮,老向自己放电。真不是那么回事。
另外,小路还向延安请求,请求来高级领导来伊春,对满洲的抗日军民进行教育。这是下一步的安排。
薛芮进了屋子,见几个领导围着床站着,一个人躺在床上,盖着白布。再一看,站着的人唯独不见小路,心里一惊,明白了怎么回事,站在床头,走不动了,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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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候,干部们表情凝重,一个一个地离开了病房。
只有薛芮没离开。
众人离开后,薛芮手伸到床单下,揪住了一只耳朵,道:“你厉害!很有吸引力呀!”
床单里小路道:“轻一点!轻一点!你要注意真实感。我遇刺身亡,你应该悲伤才是。”
薛芮:“请问,我要如何悲伤?”
床单里小路道:“就象那谁,那谁,谁来着?”
薛芮:“谁呀?说清楚!”手上加力。
小路道:“小张胡思乱想,干我什么事?”
薛芮:“真的?那可是宣传部一枝花!”
薛芮:“那你说怎么办哪?”
小路:“小点声,说不定就有日本人的奸细仔打听我的生死消息。你要悲痛,要哭。”
薛芮:“想让我悲痛,我是谁呀?我有这个资格吗?凭什么哭?”
小路道:“我们看起来只好结婚了。”
薛芮:“你这算求婚吗?”
小路道:“以后有机会去陕西,一定向你父母求亲。”
薛芮:“这还差不多。”清了一下嗓子,嗓子一调,咿咿呀呀,哭了起来。
小路道:“注意真实!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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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8月8日。伊春。
伊春的形势很诡异。大量的士兵在伊春各处设岗哨,戒备森严,所有的高层将领都很少露面。不过,可能是为了安抚民心,伊春的高级将领,市长,副市长都于今日在公开场所露面一次,有的是视察农业,有的是视察学校建设,有的是参加军事训练。
作为客人的赵尚志则没有露面,他的抗联战士没有住房,在几个军营里暂时借住,白天则去北侧其他军营附近的山坡上建造新的军营。
大量的俘虏也在日本俘虏营附近建造住房。早期的日本俘虏则成为管理者,组织和管理新来的俘虏。新来的俘虏见他们的确是日本人,就试图打听消息,被附近监督的战士制止了。
不过,消息还是打听到了,说日军战俘营主任崔成洙夜晚独自喝酒,喝醉了就大哭,哭司令对他多么的好,司令为什么好人不长寿。有一个日军懂朝鲜语,恰好听到了。
顺发商行王老板发现,自从昨天有几十个人进了伊春,伊春就不对劲。
整个伊春完全没有前几天庆祝胜利的欢乐气氛,空气里弥漫着紧张,不安。部队所有人都不离开军营,似乎有命令。各个机关也加强警戒,一些机要部门禁止人来访。
有人怀疑,路司令死了。有人觉得没死,应该是受伤了。
次日白天,有一个从牡丹江的的地下党来到了宣传部,来取文件,他在取文件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姓张的女干事。女干事哭得厉害,眼睛都肿了。
医院附近多了不少人。一个从沈阳交换回来的一个地下党,如今在伊春的一所小学里教书,他感冒了,来医院看病。因为感冒严重,当日住院。
晚上,一个黑影来到了那一件特护病房,推开门,看见昏暗的灯光里,病房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床上有一个人,从头到脚盖着白床单。
这时候,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黑影犹豫了一下,离开病房,向走廊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王老板昨天发出消息,叫其他几个人继续打探消息,今日夜里就收到了消息,王老板不加分析,把八条消息都发出去了。这样做,表明自己仅仅发情报,把情报分析工作交给关东军的军官们。不过,他心里确认,伊春先遣军的首脑路小明司令的确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