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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才能找到你说的玉孤先生?”
“你要去找玉孤先生?”
“别废话,说!”
“这我也不知道啊!都是玉孤先生来找我的,我从来没有主动去找过玉孤先生。像先生那么警惕的人,又怎么会轻易告诉我他的住处?”
“那温庭奉呢?你知道他住哪儿吗?”
“我也不太确定,好像……好像上回他和玉孤先生来我们小馆里喝酒时,听他说他在城西买了一个商铺,打算东山再起。”
“城西?叫什么?”
“罗敷粉铺,是专卖女人脂粉的。”
温庭悦扶着前额沉吟了一小会儿后,抬头道:“阿南,让她引路,多带着人手过去。”
阿南道:“万一有埋伏怎么办?这女人的话已经不可信了!”
温庭悦不屑地瞥了白九儿一眼:“要有埋伏,最先死的那个肯定是她。不必多说,我今晚就要把温庭奉那混蛋抓回来!”
罗敷粉铺后院门,砰砰砰地响起了几声敲门声。里头的伙计问道:“这么晚了?谁啊?”
“是我,白九儿。”
那伙计开了后门,打量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白九儿问道:“白姑娘你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白九儿故作神秘的样子说道:“玉孤先生让我来的,你家少爷呢?”
“在屋里呢!”
“快带我去!”
“好……”
好字还未说完,阿南带着几个人一涌而进,那伙计吓得不轻,正要高呼,温庭悦也迈了进来,他立马不敢乱嚷嚷了。阿南踹了他一脚,轻声问道:“温庭奉在哪屋?”
“在……在那屋……”那伙计手指发抖地指了指其中一间房。
温庭悦朝那屋缓步地走去,刚走到门口,门忽然就开了,温庭奉一脸不耐烦地从里面走出来,嘴里还念叨:“三更半夜的到底是谁啊?谁来了?谁……”
“大哥不欢迎我吗?”
兄弟俩正面遭遇,四目相对,温庭奉瞬间惊得脸色唰白,而温庭悦眼里却只剩冷漠。温庭悦往屋里迈步,将温庭奉逼了回去:“大哥,来了京城也不去瞧瞧爹,这是做儿子的本分吗?这是做温家长子的本分吗?”
温庭奉骇得语气都变了,连连后退道:“我他娘的还算什么温家长子?我被你害得什么都没有了!你……你来我这儿干什么?我们早就井水不犯河水了!”
“是吗?爹已经把你逐出了温家了吗?”温庭悦笑容轻讽道,“好像你名义上还是温府的大少爷,不是吗?你来这京城不还在用这名头到处招摇撞骗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温庭奉红着脖子勉强嚷了一声。
“我想怎么样?爹说想见你,想清理门户,让我带你回去。”
“我不回去!那个温家早没我份儿了,他还当我是他儿子吗?在他眼里,只有你,庭善,还有那个野种是他儿子!”
“所以,你就联手那个叫玉孤的来对付我是吧?我死了,你再慢慢对付爹,对付剩下的弟弟妹妹,是吧?哼,你想得太圆满了!还是乖乖地跟我回去向爹请罪吧!”
“我不回去!”
“阿南,绑了!”
温庭奉很快被绑成了只大螃蟹,然后被人扛回了温府。因为温老爷已经睡下了,所以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又被扛到了温老爷跟前。温庭悦将温庭奉联合白九儿玉孤陷害自己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温老爷,温老爷听罢雷霆大怒,当即罚了他十棍子。
“您就是偏心!您就是偏心!”温庭奉被打了还不甘心,嘴里直嚷道,“您从来就没把我当儿子,当您的长子!温家的一切,温家的掌家人原本应该是我才对!”
“你哪点像个掌家人?你只是比庭悦生早了点,无论能耐或者性子,你都不如庭悦,我为什么要把温家交给你这样的败家子儿?我对你太失望了,庭奉!你娘谋害我,你就谋害你亲弟弟,你们母子俩简直是蛇鼠一窝!罢了,我也不为你们母子俩生气了,庭笙,拿纸笔来!”温老爷吩咐道。
庭笙取来纸笔,交给了温老爷。温老爷用微颤颤的右手写了一页东西,交给庭悦道:“即刻送回老家去!从此,他们母子与我们温家再无瓜葛了!”
“爹您什么意思?”温庭奉惶恐地抬起头道。
温老爷扭过脸去没有回答。温庭悦走上前,将那一页东西展开给他看道:“看清楚了,这是休书。爹已经将你娘休离家门,也与你断绝了父子关系,从今往后,温家的一切与你们母子俩就没有任何干系了!”
“什么?不!不!爹,您太残忍了!”温庭奉大喊道,“您怎么能休了您的结发妻子呢?您休了她,难道不怕我外公找您说事儿吗?”
温老爷回过头来怒道:“他还有脸来找我说事儿?他养出了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儿,差点断送了我和庭悦的性命,他还好意思来找我说事儿?就算他来,我也不怕!庭悦,我不想再看见这个逆子了,你给我扔了出去!”
“爹!爹!您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拖出去!”温庭悦下令道。
任凭温庭奉如何挣扎哀求,温老爷也不为所动了。他被两个下人扔出了温府大门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正想爬起来再往里冲时,温庭悦从大门里迈了出来,冷冷地看着他道:“念你我本是亲兄弟,这回我可以留你一条狗命。倘若你再继续兴风作浪,就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了!赶紧滚吧,你已经没有资格再踏进这里一步了!”
“温庭悦我不会放过你的!”温庭奉指着他激动地喊道。
“你还打算杀我吗?”
“我就要整死你!你等着,我就要整死你!”
“好,”温庭悦笑得诡异,略带挑衅的口吻说道,“我等着你!”
玉川社最近完全沉寂了,仿佛全部撤出了京城似的。桂娘的鞋铺也关了,桂娘一干人等也销声匿迹了。
云云照旧回了右司做捕快,而魏冲也已经押解回了惊幽城。这段时间在齐王府的日子过得很愉快,因为策霄的母亲姐姐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都是好相处的人,她已经渐渐地融入到了这个大家庭里。
况雪剑最近总是一副不痛快的样子,看见她时,脸色依旧还是那么臭,虽然她已经作为策霄的未婚妻正式介绍给了况雪剑。上回温庭悦那件事,况雪剑受到了盘查,停职了大概三四天。后来,龚大人认为他没有与玉川社有任何牵连,便做了担保让他继续官复原职了。
那天退班后,庭笙来找她,说明天万氏会来京城,请她过去吃顿饭。她想着万氏一向喜欢苏杭小点,便买了些食材,兴冲冲地跑回去准备动手自己做。
快走到齐王府大门时,她远远地看见了一辆马车,从马车上下来了两位穿着体面的女人。中年的那位脸色不怎么好,拉着身旁年轻的那位直接朝里走了,大门边出来迎候的两个门子立马毕恭毕敬地行起了礼来。
她有些好奇,走到门子身边时问道:“刚才进去的是谁啊?”
那门子道:“是幽王府的侯爷夫人和小姐。”
这么一说她就明白了,原来是那位冰残侯爷的夫人和千金,不过看年龄那位千金与自己差不多,并非侯爷的亲生女儿左双芩,应该是义女尹双璇吧!
她一路往里走去,不曾想还没走多远就看见那位侯爷夫人停在前面小道上与策霄和严灵鹄说着话,尹双璇则一声不吭地垂头站在旁边。渐渐走近时,她听见那位侯爷夫人说:“我带我们家双璇来京城开开眼界怎么了?这京城的大门还是你爹修的?”
策霄忙陪笑道:“婶娘,您说哪儿去啊?我是说您来也不提前招呼一声,我好上城门口那儿迎您去呀!”
“不敢啊!”那位侯爷夫人口里泛着酸味儿道,“耽误你们大事儿怎么好?耽误你哥哥大事儿就更不好了!”
“婶娘您看您说的……”
“不是吗?听说他跟人定亲了,对方还是祺祥的义女,我特意赶来恭喜他啊!什么时候办事儿?是在齐王府办还是在幽王府办?可别叫我赶在前头了,我也打算给我们家双璇物色一个文韬武略的男人,没准我还先办呢!”
策霄和严灵鹄对视了一眼,都不敢说话了。那位侯爷夫人又含沙射影地讥讽了策凌几句,然后领着尹双璇先走了。这时,云云才走了上去,问道:“怎么了?那位夫人好像很生气似的。”
策霄耸耸肩无奈道:“要生气也不是生我的气,是生我哥的气。”
严灵鹄也抹了抹额头,大喘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庄婶娘会把我们俩当替死鬼给骂一顿呢!好险!她怎么就杀到京城来了?还把双璇都带来,太吓人了!”
云云不知那位侯爷夫人的脾气,好奇地问道:“那位夫人很吓人吗?我看你们俩都有点怕她呢!”
策霄冲她吐吐舌头道:“连冰残叔叔都怕她,何况我们了!看她这架势来意绝对不善!哎哟,我哥惨了,有人来收拾他了!”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