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倒像是有见识的,说得不错啊!家大业大又怎么的?阎王多给了几十年的命不成?该派鬼差来收你的时候还是得收,任你往地底下烧多少元宝蜡烛孝敬阎王也没用!”
“还是说那白九儿吧!温老爷病了,她怎么就不能进酒楼了?”
“听说啊,温家大夫人请静安寺的大师傅看过,温老爷不是寿岁到了,是劫数挡在那儿了,只要温老爷安心静养,一心参佛,全家老小个个齐心斋戒,温老爷那病也就挺过去了。你说,温二少爷还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见白九儿吗?那不是存心让他大娘温大夫人挑刺儿吗?”
“犯得着吗?你可别欺我外地来的,我可听说过,温家大夫人自家有儿子,还是长子,长子继承家业顺理成章,温二少爷争得过他吗?”云云故意这样说道。
“温大少爷?”卖汤小哥连连摆手摇头道,“那是个不中用的,不中用的……哎!喝汤吗?便宜!才五文钱一碗呢!”
话未完,有客人来了,卖汤小哥忙着去招呼其他客人了。云云喝完汤将碗还了回去,转身时看见那顶垂苏厚呢小轿还在那儿停着。片刻后,刚才进酒楼的那丫头又出来了,手里还捧着一个小匣子,走到轿门前撩开帘子递了进去。弯腰在轿门前候了一小会儿,她又拿回匣子再进了酒楼,仿佛是在为那温二少爷和这位白九儿小姐传信。
正看得入神时,小药儿拖着庭笙出来了。云云迎上前去,故意板着脸问道:“混账完了?”
庭笙忙讨好地笑了笑道:“哪儿敢啊?就是在里面跟孙小郎他们几个看戏罢了。云姐姐,里面那戏可逗笑了,要不你也进去瞧瞧?”
“你亲爹都病了,你还有心事看戏吗?”
“真的?”庭笙脸上的笑容渐收,“你听谁说的?”
“先回去,”云云往那小轿处瞟了一眼,推着庭笙道,“往后少跟那孙小少爷混,别以为我不知道他那一肚子花花肠子,走了,回去了!”
“云姐姐,再看一会儿嘛!”
“走了!”
云云三人走后没多久,那丫头又从酒楼里出来了,只是没再拿那匣子了。她掀开帘子照旧对里面的人说了几句,然后才吩咐轿夫起轿离去了。
一盏茶的功夫后,温府凭兰小筑里那间雅致的碧纱橱内,一位身着家常银灰挑金线褙子的中年妇人正斜靠在凭几上,一手握着卷册一手捧着银制海棠小手炉,看得十分仔细。
门帘上有动静时,她收回了神,放下卷册抬眼看了看进来的人,双手罩在那小手炉之上问道:“有事儿?”
“姚老三刚才来回话了,说刚刚白九儿又去酒楼厮缠二少爷了。”进来的那仆妇禀报道。
“没看错?”妇人语调微扬,却冷冷冰冰。
“千真万确,一清二楚,只是二少爷没见她,她在酒楼门口待了一会儿也就走了。”
妇人那狭长的凤眼眼角微微收紧,一掌拍在凭几上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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