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以为,暗卫是游走在生死边缘,应该对人心思的猜测不会那般敏感,没想到还是自己肤浅了,这暗卫队长真的是比不少生活在深宫中的人都会猜测别人的心思,而且还能如此委婉的表达,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对于一个作为暗卫的男人来说,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暗卫队长感受到颜笙的目光,将本就底下的头垂的更矮了几分,不敢再抬头望向身后那双仿佛要将她看穿的眼睛。
颜笙收回视线,将手放到秋菊递过来的衣服上,深深的叹了口气,无奈一笑,“我都说了,在我这没有那么多规矩,你们在我面前就你我相称好了,我们本就是平等的,你们保护我本就已经够让我愧疚的了,若是还要在我面前这般,那我真的是无言面对各位的父母。”
暗卫们刚压下的沸腾血液在颜笙的话说完后再次沸腾,这语气中的关心还有亲切的味道,无一不让暗卫们感动,心底的热流一浪高过一浪,眼睛里面像是砸开了一个又一个柠檬,变得酸涩。
“行了。”颜笙看着前面那些虽然低着头,却已经开始颤抖的肩膀连忙摇头,“我本来就只是想将我的心里话说出来,若是因此连累的你么心里过意不去,反而是我的错了,我先去换衣服。”
她抱着衣服走到暗卫队长的身边,深深的鞠了个躬,“多谢大家今日对我的照顾,我颜笙没齿难忘。”
话音刚落,她就已经带着秋菊大步离开,不在给任何人痛哭流涕的机会。
即使是这样,身后的众人眼中的泪水也已经夺眶而出,此时她并不知道,只是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让这帮铁骨铮铮的汉子们用生命的名义起誓终其一生,誓死效忠。
马车上,秋菊倒是没有多说话,只是沉默的将手中的衣服换好。
颜笙衬着这个功夫,将手中的衣服对着门帘偶尔透出的一丝阳光仔仔细细观察一边。
方才虽然她只是抹了一下,只是手中的感觉提醒着她,这身衣服绝对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的。
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颜笙才留了一个心思想在换的时候仔仔细细看一遍,为自己解惑,不想这一留神倒是将自己下了一跳。
这粗麻衣面上平平无奇,将它翻过来一摸就会发现事情绝对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内里的面料柔顺软华,竟然比颜笙平日里穿的大部分衣服的面料还要好上几分。
仔细看才能发现,内里用一层如今天下间最好的纺织手艺罗云织法织成,这中纺织的手法虽然听起来没有十分高深莫测,只有实际见过的人才知道其中的乾坤。
这罗云织法不是有三十年以上的纺织手艺是绝对无法学习的,就算是学也不一定能够学会,而且织就的线必须是纺过十五次以上的云蚕丝,先不说云蚕就只有那种无人踏足过的雪山之巅才有,这中云蚕极难养活,而且吐丝更是不能用少来形容的,只是寻常蚕的十分之一。 因此罗云织法织出来布料千金难求,但是这种布料十分轻薄,基本上接近于透明,只是在日光下回泛出一种淡淡的洒金色泽,而月光下则是一片淡蓝色,冬暖夏凉,十分受欢迎。
颜笙摸着粗布麻衣下传说中千金难求的衣服,哭笑不得,这是哪个傻子做出来的事情,别人求而不得的宝贝居然让他伪装在粗布衣服里面做了内衬,甚至为了固定,还毫不客气的在衣服上用线头随意缝了几下。
真是暴殄天物。
秋菊看着颜笙有些怔楞的表情有些诧异,挪到颜笙身边将她手中的衣服接过问道,“小姐这是在做什么呢?”
颜笙指着她手中的衣服笑道,“不知道哪个傻子做了这样天怒人怨的事情,还真是不拿钱当钱了。”
秋菊听她说的莫名其妙,只的低头望着手心,这一看之下,心中的惊讶比颜笙更甚。
秋菊偶尔也去宫外行走,自然知道的事情要比颜笙多一些,若是她没记错的话,两个月前可是传言,这世界上最后一段的成品罗云织锦缎可是被那人拍去了的...
颜笙本来还在笑话那钱随风洒的人,不想回身正好看见秋菊一脸呆怔的表情。
颜笙挑眉望着秋菊,打趣道,“你这是被这衣服的低调奢华的迷人气质震惊了?
……
她装模作样的摸摸下巴,不过也不用心疼, 你要是实在控制不住,我也可以考虑用过之后将这里面的衣服拿出来,回头送给你做个纪念。“
说完又 觉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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