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果然,轰轰烈烈的贪污案持续半个月,不少官眷落入教坊司。不知为何,某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浓妆艳抹,脂粉飘香,齐齐跪在国公府门口,恳请楚家小姐敲响鸣冤鼓,延续为民请命的传奇。
楚情两眼一黑,掐着桃红的手,“别慌。”迅速换上男装,跑到后门,见到有女子的身影,又折回去。在后院里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狗洞。
一路奔波到苏宜的私宅。又不愿人看到她和苏宜走的太近,于是踩着宅子外的柳树爬进去。院墙太高,楚情不小心从墙上摔下来,头晕眼花,竟看到林萧蹲在她面前。
“小主子说的不错,楚小姐别出心裁,不会从正门而入。”
真的是林萧。
楚情翻身而起,“快,带我见苏宜。”
苏宜正和刘华在暖阁手谈。
“纵观全局,一枚毫不起眼的小棋子也能发挥重大作用。”
苏宜把手中棋子扔回盒子,从座上起身,拱手长揖到底,“先生教诲,宜没齿难忘。”
刘华看向窗外,见到楚情狼狈的样子,“小友翩然而来,在下先行告退。”
楚情和刘华在暖阁相遇,相互点头微笑。进入暖阁,迎面而来的熏香和暖气驱散楚情的惶恐,楚情看到苏宜长发披肩,宽大的袖子盖在腿上,安静地对着她笑,瞬间想到“静若处子”一类的词汇。
楚情坐到苏宜对面,林萧端上盛有热水的银盆,退到一边。苏宜打湿手巾,帮楚情擦拭擦伤的手,楚情很顺从地配合他的动作。
珠玉在前,是一种享受。
林萧撤走银盆,贴心地帮两人关好门。
楚情看了眼棋盘。黑子白子咬合厮杀,以她的水平只看出局势凶险,分不出谁胜谁负。
苏宜凡事不隐瞒楚情,“刚才,我们在说你姐姐的事情。姚宛记恨你姐姐,胡青苗则不想兄长娶妻,两人志同道合,联手把婚事搅黄了。”
苏宜说着,收拾棋盘。手指比黑子更亮,比白子更白,楚情觉得眼花缭乱。
苏宜以为楚情没听懂,说的更清楚,“姚宛是世子的人,胡承志以为苏放暗中指示姚宛动手脚。”
“这么说,苏放挺冤枉的。”楚情笑。
苏宜眼睛闪了闪,轻快道:“不止!我陷害程竟,世子以为他的机会来了,派胡承志和胡青苗说项,这两人本意要把人收服到他的阵营,却把人推到我这里。我也觉得好笑,后来问程竟,程竟不愿回答。我猜,肯定是公主那一巴掌的功劳。”
楚情瞪大眼睛,“程竟是你的人?难怪云梦楼被烧,你能那么快做出反应……”
苏宜撑着脑袋,笑眯眯地看他,眼中只有一个意思:快来表扬我,快来表扬我……
楚情魂游天外,没有收到苏宜的信息,“难怪那些姑娘打上我的主意,原来是他……”
苏宜眨眨眼,“什么?”
楚情说一群教坊司的姑娘跪在国公府外要求她敲鸣冤鼓的事,苏宜脸色越来越阴沉。楚情语气轻快,苏宜料想楚情有应对的方法,“你想怎么做,我都依你。”
楚情关注前面那句话,大喜过望,兴致勃勃,“已经是教坊司的姑娘,肯定干净不了,不如就用下九流的人对付他。我们……”
苏宜喜欢楚情凑近他说话,好像两人躲着大人做坏事一样,很刺激。
楚情声音拔高几分,“你听懂没?”
苏宜一脸傻样。
楚情怒目而视,苏宜咳嗽一下,“我做事你放心,不如我们再多做些事。”
当天回去,大理寺重兵出阵,把国公府门口闹事的姑娘押到京畿司,相当于间接交到苏放手中。苏放大喜,正要摩拳擦掌大闹一番,坊间流出传言:楚情被关进诏狱,看到蟑螂老鼠吓得彻夜痛哭,苏宜心疼未婚妻,采用唤醒长公主的方法,日日拜访国公府,陪未婚妻说话聊天,安抚未婚妻的情绪,终于见到效果。
很快,楚情为民请命大义凛然的名头被一个娇小闺阁女子的形象取代,苏宜博取了无数好名声,苏放咬牙冷笑:他安排许久,不能就这么算了。
楚筝一直默默关心事态发展,到最后也有些搞不清状况,询问楚唯。楚唯有心锻炼她,问她的看法。楚筝说:“妹妹以民女的身份击响鸣冤鼓,在天子脚下左右民心,不为上位者所容。府门外求情之人,其心可诛。”
楚筝想了想,又说:“那群人井然有序,装扮得体,刚出现吸引无数路人围观,还好一早被关起来,不然肯定会闹到陛下耳中。”
楚唯点头,“情丫头必然看到这点,去向太子求教。太子为了圆场,安排了一出留言。”
楚筝还是不明所以,“情妹妹身为国公府小姐,遇事为何不同爹爹商量?”
楚唯神情晦暗。这也是他不满的。难道在情丫头心中,他还不如一个乳臭未干毛都没长全的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