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顺水推舟?”
杨修宁目光停留在那半盏残茶上,一幅嫌弃的模样,皇帝如何能不明白他眼中的意思。
只觉得头又开始抽疼了。
原先与他闲话,他嫌自己没有重视宁王一事,自己刚端正态度,这话还没说上两句,他又嫌这茶不好。
“你也别嫌了,朕这几日喝的就是这个,上次那茶一年也只得两斤,宫里打一转就去了一半,又给你送了半斤去,朕这一年一下来也就偶尔喝上一盏,本来只留了几钱茶叶,准备年节的时候招待下进贡的使节,结果全进你肚子里了。”
杨修宁听这话知道是真没有了,也就没再说什么。
感情上次说把剩下的茶叶给他打包带走的,结果茶叶末也没见着,感情是真没有了。
虽然,没说什么,但杨修宁还是没有伸手端那茶盏。
不过,到是正视了皇帝的问题。
“你原先打算怎么办?”
杨修宁不信皇帝没有腹案,若真是如此,他又怎么会在靖宁候的书房见到禁军统领关于换防的折子。
皇甫睿一幅被人看穿的尴尬表情,有些不自在的道,“靖宁候,是个难得的人才,长期驻守边关有些可惜,朕想让他帮朕整治一下十万禁军。”
杨修宁心想果然如此,面上却丝毫不显,“那还有什么问题?”
“西北有五十万大军,若这时候靖宁候任禁军总教头,那西北军怎么办?”
靖宁候虽然奉诏回京已有三四个月,但西北大将军的名头还是由他担着,有他在别人不敢肖想西北军权。
但他一旦任了禁军总教头一职,势必会要卸下西北军权,到时这西北大军元帅一职朝中必有一翻争执。
如今,杜相尚待罪之身,朝中言官很多都是杨相一党,便是有他的人,现在也不敢贸然启用,若一招不甚很可能遭了他们的毒手。
要知道培养一个得用的棋子,要毫费无数的心力,皇甫睿亦不想得不偿失。
不过,杨修宁作为旁观者到比皇甫睿看得更明白。
“你觉得以宁王的性子,但最大可能会推举谁接手西北军权。”
宁王这人做事从来警慎,否则也不可能隐忍十年,直到掌控了近大半个朝堂,皇帝才发现他的野心。
而如今只要还没正式撕破脸,他就算想要西北军权,他也会推举一下,表明上和他没什么关系的人。
而说的这个人,皇帝不禁想到一个人,“靖宁候世子?”
皇帝有些不太确信,若不是当年机遇,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宁王会有那么大的胆子,竟早早弄了个靖宁候世子养在身边。
只待时机成熟将人推出来。
而此人的来历,竟完美的任凭怎么查都毫无破绽,连长像也与靖宁候夫妇几五成相像。
最主要的是,只怕连那个世子爷都以为自己是真的。
如此心计,真是不得不让人叹服。
只可惜运气差了点,偏偏当年小皇甫睿拜入逍遥王门下,还刚好就被那不负责任的皇叔祖丢给泡在药桶里萧翊宸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