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靖王会不会拜他为师,这不是她该考虑的,想来皇帝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收回实权的机会,反正这烂摊子能甩出去就好。
夜已深,杜笑竹推了推杨修宁离开他温暖坚实的怀抱。
“我要去休息了,你回前院吧,这暖阁毕竟不是睡觉的地方。”
杜笑竹拉起还想赖着不走的杨修宁,这暖阁里没有床,这锦榻也只做平时她小憩之用,他一个大男从睡在上面根本就很难受。
何况,杜若竹还歇在她房中,若让她看到杨修宁在这里也不好,没得教坏了小孩子。
杨修宁知道她的顾虑,到也没有强留,只是有些依依不舍罢了。
次日,一大早,朝堂之上便发生了一件大事。
皇帝招二品以上大臣御书房议事。
“灵犀郡主请出免死金牌,求朕放杜相归家,各位怎么看?”
皇帝把话说完,便一一从众人的脸上扫过。
这免死金牌都请出来了,还能怎么看,便只能放人了。
只是,有人却不这么想的,好不容易才把他拉下马,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把人放出来。
只见右相杨谦之朝着其中一名重臣使了个眼色,那人便上前一步道,“陛下,贪墨赈灾粮款,致使江南面姓民不聊生,若非靖王及时稳住局面,说不定会引起流民反叛,这是大罪岂能因为一牌金牌就赦免其罪,这如何与万民交待?若开这一先例,若百官有心效妨,该当如何?”
皇帝闻言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爱卿所言极是。”
说着又看向其他人,似乎在询问其他人的意见。
而杨谦之听到皇帝的话,已是一幅胜券在握的姿态,毕竟,皇帝都认同的话,傻子才会跳出来反驳。
可偏偏就有人愿意做这个傻子,是谁也想不到的,只见角落里那个甚少在朝中开腔的老者,破天荒的道。
“陛下三思,免死金牌是陛下御赐,除谋逆、判国之罪不可赦,一切罪责皆可赦免之。陛下金口玉言,郡主既已请出金牌,陛下自当依诺行事。”
宁王闻言不禁转身看去,待看清那人面容时,下意识的拧紧了眉头。
这人不是旁人,却是许久不曾上朝的老御史大人。
这位老大人可以说已是四朝元老了,按理早该致仕了,可偏偏这位老大人,忠直耿谏,几乎可以说是朝庭的一把界尺。
宁王不知这近一年也不见得会上朝两次的人,为何会在这里,或者又是谁特意将他给请过来的。
宁王下意识的看向皇帝,却在与皇帝目光撞个正着时,微微垂目。
而皇帝却带着三分笑意的开口问道,“不知宁王兄有何看法?”
皇帝也不认老御史所说,而是直接问了宁王意见。
杨谦之是宁王的人,明知道杨谦之想借此上位,他到要看看宁王要如何取舍。
这一招他还是跟杜笑竹学的,那日她在御花园中挑唆杨玉环两姐妹的事,龙一可都禀得一清二楚,细细一琢磨过后,他到觉得这一招用在朝堂之上似乎也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