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笑竹虽没有闻弦音知雅意之能,但太后的话,她还是听明白了。
这薰香能让人上瘾,而太后此时已经戒不掉了。
杜笑竹眉头紧拧,眼中有浓的化不开的担忧。
太后轻抚着她的后脑勺,笑着道,“丫头,不用为哀家担心了,哀家已经黄土埋了半截身子的人了,没多少年好活了,自宫变以来这十多年哀从来都是睡不安寝,如今有了这香到是能睡个安稳觉。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太后风华正茂,怎么说丧气话!”
杜笑竹被太后一幅垂暮之龄的语调弄的有些不安。
虽然,刚开始她就觉得太后看起来比她想像中的年龄要大些,但也不至于到了她说的那什么黄土埋了半截身子的年纪。
太后应当比她生母大不了两岁,还足四十之龄。
放在现代这个年纪的女人,可以说正是风华正好,人生正处于巅峰的时刻,虽人古代人不长寿也普遍早熟,但太后这个年纪真心不大。
若她都觉得自己老了,那住在玉清院的那位,可不就是个老不死的了。
“你这丫头,现在神智恢复了,嘴也变巧了,到懂得哄哀家开心了。”
太后对杜笑竹那是真心的宠,若旁人说这样的话,她最多也只当人家是奉承罢了,但出自杜笑竹的口中,却能让她打心底开心。
杜笑竹见太后似乎不信,便一脸正色的道,“我说真的,太后正值大好年华,何必忧思过多,您这样想,皇上会担心,皇甫也会不高兴的。”
其实,太后又何偿原意这般自爆自弃,但自己的身自己最清楚不过。
她这身子早在当年宫变之时就已经伤了根基,就算这些年御医精心调养着,但被掏空的身子是怎么也补不回来的。
瞧瞧宫里那些个太妃,哪个年纪不比她大,可人家仍旧光彩照人,看着可比她鲜活多了。
与她们站在一起,反而自己更像是年长的那一个。
不过,太后到没与杜笑竹掰扯这么多,说多了也不过是让她担心而已。
相对于此,她到是更好奇,她口中的皇甫是谁,能让她拿出来与皇上放在一起,太后不禁想到她的另一个儿子。
于是乎便问道,“笑笑可是见过靖儿了?”
想想,儿子当时出京便说要去寻这丫头,后来渠州事出又匆忙赶往渠州主事,除了让人回京求了一封密旨,报了一回平安外,并未再多说其他,她到真不知道,那小子竟然先找到这丫头了。
“正是皇甫靖!”
瞧着太后似乎不知靖王有去找过她的样子,不禁解释道。
“他在去渠州之前,在我家住过一个月,当时是我相公的师父给领过去的,说是他家侄孙,化名皇甫逸,让我收留。”
听着杜笑竹话里带着几分堵气的意味,太后不禁抓着她的手拍了拍,安慰道,“那小子估计就想去看看你过的好不好,没想打扰你的。”
说着太后脸上不禁染上一丝温和的笑容,似乎想起她那身上远方的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