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笑竹闻言眉间笑意深了深,杜夫人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是在提醒眼前此人的身份。
原来也是太后身边得用的人,也难怪有那也个勇气。
“杜夫人说笑了。太后娘娘待人和善,延禧宫上下无不真心侍奉太后。”
虽然,知道杜夫人这话意有所指,但谁不喜欢听好话,那秦嬷嬷脸上的笑意不禁比刚才真诚了几分。
“嬷嬷哪里的话,谁不知道嬷嬷和喜公公都是太后身边手屈一指的红人,哪是旁人比的了的。”
杜夫人平日话虽不多,但说起场面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这捧起秦嬷嬷来,也没忘了把喜公公也给捎上,典型的谁也不得罪。
喜公公心里熨贴,面上的不愉也散了几分。
拈着兰花指,喝了一口刚上的香茶,问道,“咱家这才出宫,秦嬷嬷便追了过来,莫不是有什么事?”
他虽然不喜这外派的差事,相比于此他更乐意侍奉在太后左右,但他也一样不乐意自己这差事进行一半被人打断。
这要他如何回去交差?
到是那秦嬷嬷笑嘻嘻的道,“喜公公勿恼,奴才还真就是追着公公的脚步过来的。”
这秦嬷嬷虽然在太后面前得宠,但喜公公才是延禧宫的总管,若真在他面前托大,以后说不得要给自己小鞋穿,宫中谁不知道这太监的心眼比那针鼻不小。
瞧着她伏低做小,喜公公也没有那么不依不挠了,毕竟这在宫里如何争宠是一回事,但出了宫都是太后身边的人,可不能给太后丢人。
知道她也不能无故出宫,喜公公便知她这当是另有要事,不禁起身,恭声问道。
“太后可有何吩咐?”
秦嬷嬷仍旧保持着那幅笑容,这话虽是喜公公问的,但她却是看着杜笑竹回的。
“喜公公刚出延禧宫,开便开始落雪子了,太后恐雪开路不好走,便让老奴追上喜公公,让郡主今日不必入宫了,待天放晴了,太后再命鸾驾来接。”
既然,话是太后说的,现在由秦嬷嬷代为转达,那便相当于太后口谕。
如此,杜笑竹也只能冲着皇宫的方向福了福身子,道了句,“谢太后恩典!”
而喜公公此时,脸上已经是一片铁青了,原本保持的三分笑容也极尽扭曲。
对于,他此时的心情杜笑竹到是很能理解。
这喜公公奉太后之命来接她,若是真如秦嬷嬷所说,那她真想追上喜公公不是不可能,别说这皇宫到杜府要走近一个时辰的路,喜公公一行又带着太后的鸾驾自是走不快的,这秦嬷嬷有心要追何愁追不上。
更何况,自下人通传喜公公入府,到他们从玉清院过来少说要半个时辰的时间,这也为秦嬷嬷攒够了时间。
而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喜公公传达了太后口谕,杜笑竹准备接旨时,出声阻止,这根本就是赤祼祼的打喜公公的脸。
而她却将这打脸的事,做的滴水不漏,就算众人心知肚明,却也说不得什么,喜公公更是哑巴吃黄莲,有苦只能往肚里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