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相一直对我说,我幼时落水发烧其间是杜夫人衣不解带的在照顾,你是想把中毒的事,推到她身上吗?那您是在包庇谁呢?连自己的正室都可能拿出来顶罪,看来这人在杜相心中相当有份量啊。”
杜笑竹只要不傻就不会猜不到自己中毒的事和杜府有关,不说谁会无缘无故的对付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就说杜府是何等地方,她可是皇家订下的媳妇,就冲这个身份,谁有那能耐和胆量能把手伸到杜府?
更何况,事后还没有一点点痕迹留下,让人查无可查。
只怕不是查不到,而是有些人发现了什么,便不打算再查下去了吧。
杜笑竹越想心越冷,说出口的话更是极尽嘲讽之能。
杜奉天压根没想到,杜笑竹会把事情看得这么透彻,可一想到刚刚杨修宁露的那一手,便想到这个和自己闺女如此亲近之人只怕不是范范之辈。
“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着闺女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杜奉天有些后悔,笑笑是中毒而不是烧坏脑子的事不是不能说,只是担心她年纪还小,怕万一知道真相冲动行事,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而至于笑笑所猜测的,把下毒的事推到杜夫人身上,也是无稽之谈,当年的事经他查证,的确有证剧指向他的继室,只不过证据稍显不足罢了。
而她却是发妻临终前央自己续娶的,他虽不知发妻如何相信她,但既是发妻临终前的意思,他自是不会违逆,更何况,当初有嫌疑者并非她一人,杜奉天也不敢轻易的处置。
只不过,相对于另一人,杜奉天则认为,现在的杜夫人更有动机而已。
而他刚刚所说也的确是想陈述事实,不知为何笑笑竟觉得他是故意诱导,只得赶忙解释道。
“笑笑,为父真没有要误导你,不告诉你中毒的事是怕你乱想。”
只可惜,杜奉天的解释在杜笑竹听来不过就是一种掩释,虽然,他的语气里包含着一片慈父之心,或者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潜意识里已经认为或是希望这些事就是杜夫人所为。
若非杜笑竹多活一世,见多识比别人多了一些,只怕也不会发现。
而杜奉天的这种行为,在杜笑竹看来,他这种行为完全就是自欺欺人。
就通过这点看来,杜笑竹便知只怕这人在杜奉天心中不是一般的高,更甚至超过自己与她那早逝的母亲。
杜笑竹虽看不上杜奉天这种替意识里的逃避的行为,但就算他是当朝宰相又如何,只要是有就有感情,就会有被感情蒙蔽的时候。
杜笑竹知道在他这里是得不到有用的信息了,既是这样,她也不被杜奉天给误导了,稍有不耐烦的摆摆手道。
“行了,杜相,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我想知道的事我自己会去查。”
杜奉天张口结舌还想再解释什么,但杜笑竹却不想再听,为免他啰嗦只得抢在他开口前厉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