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遭尚老板娘算是彻底明白了,若不自己立起来,靠谁都靠不住。
想想那日的事她就有些后怕,当时本想着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相公再不待见她,看在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份上,也应当不会看着自己去死的。
所以在接了红儿过后,她是想也没想,就带着红儿和尚管事避到婆家去了。
只是当她把事情和那家人说了以后,本想让他们替自己出出主意了,没想到那老虔婆怕被拖累,二话不说就要让他儿子立休书,将她扫地出门。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就算他们这样做,她也没多心寒,收了休书,只想着自己这趟出来的葱忙身上没带多少现银,而铺子里现在肯定是回不去了。
她只要求将当初嫁到他们去时带的几样首饰带走,没想到他们不仅不答应,竟然做出那等丧心病狂之事来。
她从嫁进那个家起,就每日操劳家里的开支,之前为了嫁给那个人渣还和娘亲闹翻了,以至于出嫁时嫁妆也少得可怜。
其实,也不是尚老太太不愿看她好,只是觉得那个男人就是看中了他们尚家的富贵,并不是真心喜欢她的。
若不然,他一个落地秀才,被聘为府中的西席,难道不知什么是礼仪廉耻,男女之防?
竟然,引诱府上的姑娘做出私相授受的事?
这就算要是真心喜爱、情难自禁,也得避嫌,俗话说的好,发乎情、止乎礼,先请了媒人上门,若这都做不到还算什么读圣贤书的人。
否则,这事一旦传了出去,男子不过得一个风流之名,可这女子一旦名节毁了,这以后想寻门好亲事可就难了。
哪能是真心爱重她的人能做出的事,可是,她那时就是头脑发热,听信了他的甜言蜜语,才沦落到如今的下场。
而尚老太太也就是看穿了这一点,所以以前给她攒得那些个陪嫁的金器首饰、田庄铺子,全都给封存了起来,一样也没给她带走。
只与她说若是那男人能真心实意待她,十年后哪怕他没那个科考入仕的本事,等到了时间这些东西她也做主给抬到他们家去,别的不成,以尚家的产业,让唯一的姑爷、姑奶奶做个不愁吃穿的富家翁也是可以的,若以后他们生的孩子有伶俐的有这份家业也不愁着不能进学。
而这十年也足以看清一个人了,若是这个男人不能真心待她,到时由她大哥做主让她和离了,有这份产业不管她是改嫁,还是自己过都会过得很好。
只可惜,娘家人一心为她,她却被表象迷了眼。
可这事又能怪谁呢,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识人不清,错把豺狼当家犬,才会让他们把自己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就连自己廖廖无几的嫁妆以前为了给那个人渣进学和养活家里几张嘴卖的卖,实在舍不得卖的也都当了。
也就这段时间做绢花、成衣和玩偶赚了些钱,才想着将当铺里的那几件首饰给赎了出来。